不知您医术了得?没诊出来,就是没什么问题。劳您辛苦跑一趟了。” 刘太医起身,连连说了几声不敢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刘太医走后,长安宫的婢女太监还跪在原地。乔淑妃扫了一眼众人,不疾不徐的坐到主位上,雪芽适时奉上一盏茶。 端茶碗,撇茶沫。举手投足间,乔淑妃将优雅从容四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说说吧,又在搞什么名堂。” 话是对着跪在地上的茶茶等人说的,而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瞟向她。李令仪摩挲着下巴思索,这不会是以为她装病吧! 相对稳重的云雾回道:“回娘娘话,公主抄书时突然心悸,奴婢们心里着急,就请了御医……” 说到抄书,李令仪看了一眼桌案。只见堆叠到一起的字帖,被墨迹污了一大滩。拿起了一看,被气笑了,一大早辛苦写出来的成果全报废! 乔淑妃起身走到她身边,似笑非笑的问:“心悸可不是小事,需得好好休息。那书就……少抄一遍吧,回头我替你在皇上面前兜揽。” 李令仪眼睛的亮光,在听到后半句后陡然熄灭。自家女儿病了,不仅不担心,还疑心她为了免于功课而装病! 她这个母亲啊,终究是错付了! 突然她感觉自己很悲哀,撒了一次慌之后再说真话竟没人信了! 乔淑妃走后长安宫又恢复了常态,忙忙碌碌的各做各的差事。 李令仪有气无力的将脏污了的废纸团成一团,丢到纸篓里。低头执笔,老老实实的抄书。 《与朱元思书》篇幅不长,但十遍抄完还是过了午时。 这会儿送到乾清宫肯定超时了,不过事出有因,皇上问起来她有的是理由耍赖皮。 李令仪甩着发酸的手腕子,低头看那一沓“书法”直撇嘴,她不知道那些“经纶世务者”会不会望峰息心,反正她现在是望书息心! 好在都已经结束了,又能美滋滋的躺在摇椅上赏花看画本子了。 用过午饭,李令仪命人将摇椅搬到廊下,旁边的案几上摆上各色果点。 蔚蓝的苍穹之下有团团白云,徐徐秋风。四方的庭院中木樨盛放,星星点点。秋之风与樨之香追逐嬉戏,夹缠弥漫。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御膳房送来的云片糕,较前门大街七宝斋的差点意思。她心里暗自嘟囔,改明儿有机会出宫还得去买两大包! 咦,出宫? 李令仪眼波转动间突然想起,前几日纯贵妃托她出宫办事给的腰牌还没还回去! 思及此,一个念头在心头百转千回萦绕不去。她先是不动声色的碰了碰茶茶,又随便找了个由头将云雾支走。 云雾前脚刚走,李令仪跟茶茶一番耳语之后,对视一眼,笑得一脸诡异。 良久之后,两个身形苗条的小太监鬼鬼祟祟的出现在长安门附近。 “站住!” 那两人的脚刚迈出长安宫的大门,就被雪芽喝住。 “你们两个哪个宫的?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 一身小太监打扮的李令仪闭眼,心里大呼倒霉!刚支走了云雾,又被雪芽逮个正着。 她和茶茶两个人僵立在原地,谁也不敢答话。 见两人不回话,雪芽越发觉得形迹可疑。厉声呵斥道:“转过身来!” 李令仪跟茶茶对视一眼,紧抿着嘴慢吞吞的转身,她嘴巴不动用腹语小声对茶茶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绑了她!” 等看清两人的脸,雪芽眉毛快拧成了麻花,凑上来语带惊诧:“公主?!” 李令仪一使眼色,茶茶立即一只手扣住雪芽的肩膀,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雪芽挣扎间,遗落了一方绣着兰花的帕子…… ****** 大顺亨泰三十二年,八月里连绵几场秋雨,驱散了三伏天最后的暑热。 此时的北京城已是银杏金黄,丹桂飘香。 午时末刻,前门大街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街上车水马龙,一辆辆香车、暖轿望不到边儿,街衢两边人潮川流不息。自正阳门关帝庙起各色小吃摊,沿街绵延二里多地。商贩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杂耍糖人儿,测字打卦,应有尽有。 熙攘人潮中,一位儒生装扮斯文俊秀的小公子手握折扇,神采奕奕的在人群中穿梭。 身后一左一右,两名相貌不俗的书童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着许多不同店铺的点心。都是书童,神情却各有各的不同。一个东瞧瞧西看看,神色从容。一个眼睛紧盯着前面的小公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