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很快找来铁链,放下就走,完全不等帝王发话。 御书房内,崔玉竹还陷在软枕里,陆白依旧站着。两人都没说话,御书房内落针可闻,安静得可怕。 许久、许久,崔玉竹翻身下榻,走向御案拿起铁链。那铁链有指粗,随着崔玉竹的动作,哗啦啦作响。将可怕的安静许久的御书房点缀上更骇人的声音。 陆白却是不惧,自始至终就静静地看着帝王,看着对方一步一步逼近自己。他自己面上不见任何表情变化,似乎完全不在意即将被锁着的人是自己。 然后…… 随着帝王的动作,他自始至终淡定的神色逐渐皲裂…… 只见帝王离他越来越近,又错身而过,再越来越远。最终,帝王停在软榻,拿着手中铁链,把他自己给拷上了。 没错! 崔玉竹拿铁链把自己给拷上了。 行事之前,陆白思量了无数种后果,愣是没有把这种情况给考虑其中。一时半会儿也没找到对应之策。 而软榻里,崔玉竹把自己拷上,直接偏首睡了。 陆白思绪换了又换,换了又换,才寻到话说,试探着问道:“陛下,你在干吗?” “睡觉。” 这声音从锦被里传出来,带着点厚重的鼻音,陆白有些不确定,这人是不是在哭。 于是,他又问:“带着铁链睡觉?” 锦被里的人不答话。 陆白又问:“你被我气得神智失常了?” 锦被里的人依旧沉默。 陆白在原地静默片刻,随后踏上软榻,跪坐在榻上,把帝王左手的镣铐解开,反手扣自己右手上,同样窝回软榻睡觉。 于是乎…… 铁链两端,一手扣着帝王,一手扣着陆白,安安静静地躺在软榻上。 两人中间就隔着一堆铁链,睡觉。 陆白本以为自己睡不着,岂料,睡得比谁都快,刚沾榻没多久,就陷入沉睡。等他再醒来,右手空空荡荡,铁链不知去向,帝王也不知去处。 陆白本能地抬眸看向御案,果然,大梁皇帝已经坐在御案之后处理政务,神色自若。 陆白在榻上静默躺了片刻,才撑臂坐起,目光看向帝王,询问:“陛下这是何意?” 崔玉竹落停朱笔,抬眸与之对视,未语,眸子里却是满满不解。 “不是要找铁链把我锁着吗?” 崔玉竹起身走向软榻,“我何时说过要找铁链锁着你?我锁的是我自己,你没事找事把你自己锁上,赖我做什么?” 陆白语顿,须臾,道:“所以……,你先前是玩哪样?” 崔玉竹俯视而下,道:“我觉得你说得没错,我是帝王,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我方才觉得自己有点累,找根铁链把自己锁着,歇一歇,有什么问题吗?” 陆白找不到话反驳,“……,没问题,你开心就好。” “可我一点都不开心。” “那你大可以再把铁链拿回来,锁着你自己,再歇一歇,等你歇够了,就开心了。” “不会的。” 什么不会?不会开心?还是不会拿铁链锁着他自己?模棱两可的话,让人听不明白。 索性,陆白也不所谓听不听得明白。 崔玉竹却说:“不会开心的。” 末了,他又说,“陆白,我们将那个游戏继续吧?” 陆白的视线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看过去时,带着点狐疑,看到帝王的眼神,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道:“我的目的都已经败露,还要怎么继续?” “你没反驳的权利。” “那你有何必问我?”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心中的想法。” “那您说,微臣听着。”陆白难能用了敬语,却听不出几分尊敬的味道,更多的是揶揄囊括其中。 崔玉竹蹲在他身前,抬眸看着那微垂的视线,两道视线被迫相。陆白挪了一下目光,一瞬之间,又转回来,与之对视。 目光再次相撞,就听崔玉竹道:“我想了很久,我还是想要你,想要你的人,想要你的心,想要你永永远远活在我身边。为了这个目的,那些你给的折磨,我通通接纳。我们将游戏继续,你继续玩弄,而我继续去捕获你的心。” 陆白听闻,轻嗤一声,似是听到什么百年难遇的笑话,而后道:“你觉得这场游戏还要怎么继续?” 不等他回答,陆白不停歇地说:“我的目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