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死鸭子嘴硬!陆白懒得拆穿,嘴如何厉害,这会儿心里不好受着呢! 情爱这事,先动情的人先输,陆白不介意看着对方一点、一点泥足深陷。 锣声起,申时至,皮影戏开始。白布后亮起烛灯,映出道道身影来,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这场皮影戏阵仗挺大,众人心想,也不知演的是哪一场,好奇心顿起。 全屋寂静。 城墙之上,映出的人影擐甲挥戈,厉喝:“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马匹发出长啸,人影厉声长喝:“跳梁小丑岂配知道我的姓名。今日,我特来拿回平州,尔等鼠辈,还不乖乖束手投降。” 崔玉竹手指微蜷,这戏…… 仅仅平州两字,在座众人就听出端倪,今日这出戏定然相当精彩,毕竟……那讲得可是多年前收复平州的事。 关于这一段,仗说书先生的口若悬河,靠大梁百姓的口口相传,已经家喻户晓。三岁小儿都会来上一句“尔等鼠辈,占我山河,拿命来还”。 白布之后已是刀光剑影,嘶吼声震耳欲聋,众人仿若已经身临战场,看见了血流成河。 那场面着实壮观。 陆白身在现代,皮影戏已经逐渐落败,他曾在某本书集中看到过,对其也了解一二,要想呈现此等逼真的效果,实属不易。就说那千军万马的氛围,就已是难上加难了,还不说那些震耳欲聋的气势……, “其实……,他们夸大其词了,当时我是偷袭,并没有那些诸多叫嚣。”厮杀声经久不息,崔玉竹在刀光剑影里说。 陆白沉默着,不曾想崔玉竹会做解释,英雄事迹被夸大其词本就在所难免。 若……崔玉竹这场仗没有拿回平州,没有收复山河。那些叫嚣也好,鲜血成河也好,白骨皑皑也罢,都是一场失败的战役,只会被人不耻。 他们所在意的,根本不是言语叫嚣有多厉害,而是最后的结果。 结果好,他们给的就是锦上添花,所有赞美都不为过,言过其实到神乎其神的地步他们都觉得那一定是真的。 相反,结果不好,即便为这场战役付出生命,多得是人在背后吐唾沫。 “无论是夸大其词,还是实事求是,这些都不重要,在百姓心中,您御驾亲征,拿回了失去的山河是真。” 金戈铁马的主人是崔玉竹,大梁百姓都知道。 “陛下,那场仗应该不好打吧?” 崔玉竹轻颤,楼下的嘶吼杀戮还在继续,他仿若真的回到了战场。 鲜血、尸体、箭雨、火光冲天…… “嗯……”敛回思绪时,幕后的战场旗帜鲜明,金戈铁马的人依旧稳坐,风姿卓越,“差一点就再也无法回来。” 抛开私人恩怨不谈,崔玉竹此人为帝,百年一遇。 有仁心、有狠心,有手腕、有谋略,敢冒险而为。 御驾亲征这事,古来帝王没少做,不过皆是稳坐后方,指挥全局,如崔玉竹这样亲自披甲上阵的人不多,再来还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役更是少之又少。 “即使如此,您又何必在意是否夸大其词。也或许,他们今日所演绎出来的,不及您当初在战场的十分之一。” “你在为我说话?”崔玉竹为帝,自认问心无愧,唯一的悔恨,前不久刚刚给了陆白。 “陛下误会。”陆白打破他的期待,“不过实话实说。当时的皇城,全在祈祷您能抵御外敌入侵,一次一次的消息传回,您不仅做到了,还拿回被夺走的城池。最后,您终于在万众期待中平安归来。” 幕后的战役硝烟已减,崔玉竹端茶轻抿了一口,“你呢?” “我……,微臣?” 崔玉竹手指微蜷,“你当初也在期待吗?” 陆白瞬间明白了,这人什么事都能联想到自己,是个不错的好现象。他回答的平淡,“也在期待。” “期待我死在战场?” “不是,”陆白道,“期待您能平安归来。” 崔玉竹诧异,这个答案,他何尝不是心知肚明,依照当时的境况,自己死了,没人再拿刘素梅逼迫陆白,他就将彻底获得自由。 心知肚明的答案,崔玉竹也不知为何非得寻一个肯定。 也许呢…… 万一呢…… 然而,当也许、万一成真,崔玉竹在不可置信的同时,内心逐渐生起了期待。 陆白在那逐渐明亮的眸子里说,“当时的境况,只有您活着,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