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 崔玉竹无话可说,是真的无话可说。他很肯定自己说的是询问句,怎么在那人的耳朵里就成为命令? 午膳后,两人便来到御书房。 崔玉竹政务多,文武百官就跟那纸张不要银子似的,芝麻大点的事也得呈个奏章上来,分明几句话就能交代的事情,非得长篇大论,洋洋洒洒写个几大篇。 陆白无所事事,崔玉竹没拘着他,想做什么都行,他便窝在软榻里看书。小案上准备了糕点和茶水。 许是这样的日子过于惬意,陆白很快熟睡。 一连三日,陆白每天下午都窝在软榻里,偶尔睡着,再醒来已经在衍庆宫。 这日也是一样,陆白双腿曲着,背靠软垫,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氍毹,窝在软榻上看书。 时而端茶轻嘬一口。 崔玉竹抬眸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西下的光慢慢倾斜,照在他的侧颜。崔玉竹的位置看不到那半张落在光里的脸,却刚好看见分界。 崔玉竹一时恍神,等回过神智,他又静坐了片刻,搁了奏章,走过去。 陆白察觉到身前阴影,微微直了腰,抬眸看他,道:“皇上是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崔玉竹摇头,“我想到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问题?”陆白不解,“什么问题?” “我想听什么,你就说什么。”崔玉竹并不诧异他已经忘记,这个人对自己本就不上心。 “皇上想听什么?”陆白将书置在膝上,抬眸看他,“微臣说给您听。” 崔玉竹垂眸,两道视线在空中碰撞,都没有移开。 “什么都不说,就这么一直待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这人不说话,一切都是美好的。这几日,他时不时抬眸望去,心情就能格外愉悦,即便上一刻还在为满篇荒唐的奏章而气愤,下一刻,对上那个人,那张脸,所有气愤就能消失不见。 再联想到前段时间,那可真是…… 那个人的每一次开口,用不了多久,就能搅乱他动情的心,让他烦躁不安。 “微臣明白了,”陆白道,“微臣以后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