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从厨房出来,许净邈戴着眼镜看得一清二楚,装盘用了心思,主角却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她看了眼厨房,战况不妙,流理台上乱七八糟一堆东西,看样子还有好几个菜要下锅。“你准备做几个菜?”她大概数了一下,如果不混着做,应该还有七样。 “还有三菜一汤。”钱肃放下盘子折返回厨房。 许净邈将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走到厨房门口问:“需要我帮忙吗?” 钱肃回头冲她讨好似地眨了眨眼:“非常需要!” 许净邈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做饭,小学三年级后的寒暑假几乎都是她一个人负责一家人的饭菜,做了十几年,厨艺还算过关。 钱肃曾经很夸张地说她的厨艺堪比五星级大厨,不去开饭店可惜了。 好像大家都默认会做饭的人喜欢做饭,其实她很讨厌进厨房。 三菜一汤出锅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许净邈拿出干净的碗筷准备让钱肃盛两碗米饭出去,结果回头却发现她换了身衣服站在客厅的全身镜前照镜子,仔细看还发现打了底抹了口红。 “吃个午饭要这么正式吗?”她有些好笑地看着钱肃,“就我们两个人,我不会嫌弃你邋里邋遢的。” 钱肃快步走到许净邈身前,接过她手里的饭勺和碗,用胳膊肘推她出厨房:“你也去换件衣服,然后和我一样打个底。” 听到这话,许净邈立即反应过来钱肃今天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你有朋友要来?” “不算朋友,”钱肃含糊其辞,“反正你先去换衣服,给你十分钟。” 钱肃总爱折腾这些,许净邈以前还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后来发现哪怕她问到底了,不到最后一刻钱肃仍然是嘻嘻哈哈打马虎眼。 换了件宽松的嫩黄色毛衣搭配燕麦色的阔腿裤,许净邈又简单拾掇了一下头发以及脸,出房间的时候正好过去十分钟。 钱肃见她出来,立即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将人往玄关带去。 许净邈被钱肃拉着走到玄关,在她准备开门前问:“你朋友到了吗?” 钱肃摇头,纠正许净邈话里的错误:“不是我朋友,是我们俩的对门邻居。” 听到钱肃的话,许净邈对此的诧异几乎一闪即逝,这完全就是她会干的事。 许净邈对对门那户从没见过面的业主没有多少好感。 去年十月份开始装修,每个工作日早上八点就开始制造噪音,害她连续三个月都没有听到闹铃响就被吵醒,打工人的怨气一度达到顶峰,找装修工人说理,人家拿着八点可以开始工作的证明将她轰出了门。 在这件事上她丝毫不占理,道理她都懂,但第二天被吵醒后还是会带着怒意在心底默默地把他们全都骂一顿。 “搬进来了?”她记得前两天对门还空着没住人。 钱肃笑着点头:“嗯,就我调休那天搬进去的。”脑海不自觉又浮现那天中午她推门出去取外卖,正巧看到电梯间有人抱着大大的纸箱子出来的画面。“应该是个帅哥,个高腿长,身材很不错,还有腹肌。”初春的天温度并不高,但因为上上下下跑了几趟,男人身上出了汗,单薄的白衬衫被浸湿贴在身上,腹肌隐隐若现。 又是腹肌! 许净邈不自觉舔了舔唇:“他朋友圈发腹肌照了?”她很佩服钱肃这种看上即行动的执行力。 钱肃沮丧地扁嘴:“他说他不加陌生人好友。”好心去帮忙抬箱子,结果不仅没看到帅哥长啥样,问帅哥要联系方式还只得到这么一句话。 “你偷看人家洗澡了?” “当然,”钱肃冲她翻了个白眼,“没有!我开门拿外卖就看到他搬着行李从电梯间出来,汗流浃背的,白色的衬衫下八块腹肌隐隐若现。” 钱肃说着口水就要留下来,许净邈立即拿纸给她擦了擦:“出息!” “你不也一样喜欢……” 两人站在对门的大门口,可视门铃就装在门的右侧。 按下门铃前,许净邈又想起什么,问:“他知道你今天要邀请他吃饭这件事吗?” 钱肃支支吾吾:“大概也许不知道。” “说人话。” “不知道,”钱肃声音渐小,“而且我也不确定他在不在家。” 许净邈咬了咬牙:“钱肃!” 钱肃露出乖巧的笑容:“我这不是想着打好邻里关系,互相有个照应嘛。而是要是提前问人家,人家不来不是更尴尬。” 许净邈扶额:“现在问就不尴尬?” “不是还有你嘛?”钱肃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