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谭季楼正在专心超车,语气十分平常。 “小叔叔。”许如愿扶额长叹了一口气,“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开车。” 姑娘挺失落的。 谭季楼借着观察右侧路况的契机,看了她一眼,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淡淡道:“愿愿,你要是输了的话,我们的赌约也就作废了。” “怎么可能!” 许如愿一听,瞬间就装不下去了,从口袋里拿出自己新鲜的驾驶证,亮到谭季楼眼前,势必要狠狠打他的脸。 “谁说我考不出!我今天可是一把过的好不好!从今以后,持证上岗,请谭老司机多多指教。” 这一千万,她可是拿定了! 她故意在谭季楼眼前多晃了两下。 “恭喜。”谭季楼看了那驾照一眼,就拿开了那只遮挡视线的手,“看来我的一块钱,真的很灵。” “你说啥?”许如愿没想到谭季楼也有脸皮这么厚的时候,“考出驾照,也有我自己的努力好吧?” 虽然她平时是咸鱼了一点,但她可是花了整整一个五一假期练的科目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哇。 如果老爸还在的话,肯定高兴得把她吹上天了,还会当场就带她去4S店买车了。 果然,没爹没妈的孩子像棵草。 结了婚,老公生性还不爱笑。 Faly who knows? “小叔叔,你笑什么?” 许如愿听到谭季楼在笑。 该笑的时候不笑。 “没什么,只是很少见你这么有上进心。” 许如愿一愣,后知后觉发现今天的自己有点不太符合自己咸鱼的人设,哈哈干笑一声,“没有吧,我是为了一千万呐,我当然要努力。” “是吗?”谭季楼不置可否,“没有就没有吧。” 见谭季楼不再追究下去,许如愿松下了一口气,她下意识用手抚了抚自己手臂上的汗毛,心里仍有些不安定。 原来想做咸鱼也挺难的。 “愿愿,你晚上有什么安排吗?”谭季楼忽然问。 许如愿回过神,回:“没呢,今晚想休息来着,小叔叔你找我有事?” 车停在一条陌生的小吃街边停下,谭季楼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没有密码,你选一家店买些吃的吧,我们一会儿要先去杨家桥一趟,回家可能有些晚了。” “啊?去杨家桥干嘛?”许如愿听到谭季楼说“我们”。 那杨家桥附近可是公墓,这大晚上的跑那鬼地方去干嘛? “取样东西。” 许如愿更害怕了,“小叔叔,我能不去吗?我怕鬼。” 谭季楼有些哭笑不得:“愿愿,谁告诉你杨家桥只有墓地了?” “那我们要去哪里?” “这个。。。暂时保密。” - 叶初蘅在业余时,喜欢玩儿上两把赛车,这点爱好,圈子里几乎没人知道。所以也更加没人知道,他跟人合伙在杨家桥弄了个赛车俱乐部。 车库里,那辆改装了快一年的闪亮粉红911仍在老位置,显眼,得亏他那位总爱博人眼球的表妹不知道这车的存在,否则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它弄到手。 最近楼市不景气,离开公司后他总先会到俱乐部跑个几圈放松心情,他不喜欢将负面情绪带回家里。 又是酣畅淋漓,他倚在车头拆解装备,闲暇之余便在狐朋狗友的小群里发了张现场照片,这一发,可就给自己找了点活做。 谭季楼让他把那辆911收拾一下,一会儿他就要来取。奇怪,他差点都以为谭季楼后悔改了这车,不要了。 反常。 从他让人改装那辆911开始,他就开始反常了,不,也许更久。 在他们东海一群发小兄弟里,叶初蘅是唯一一个知道谭季楼已婚身份的人。 这个消息之保密,是可能到现在连谭家的父母弟妹都尚不知情。从前那个心高气傲,痛斥当代婚姻制度是对男女最大程度剥削的谭打死也不婚,竟然做了埋入婚姻坟墓的第一人,对象,还是一个比他们差了一轮的小姑娘。 他那不是反常,他那是完全疯了。 得知婚讯的当下,一向稳重的叶初蘅不慎摔碎了一个威士忌酒杯,不过没关系,那是谭季楼收藏的欧洲古董,不是他的。都是谭季楼活该。叶初蘅尝试问过更多,但结果竟比他预想的更为荒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