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站在角宫尽头的长廊上,抱臂而立,面沉如水,一阵风吹过,吹动他的发,发上点缀的发饰发出一阵轻响,他没有披外氅,显得有些单薄。 傅九星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仰头看着冬日的夜空,少有的星月同辉,无数细闪的星子点缀在月亮周围,安静又神秘。 “你也觉得是我错了吗?”沉闷的声音传来。 傅九星不答他的问题,反而抬头说道:“你看。” 宫远徵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轮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下甚至能看到天上飘过的云。 “看什么?月亮吗?”宫远徵不解。 “对,就是月亮。” “有什么特别的吗?” “抬头的时候总是第一眼就能看见月亮,不管是满月还是弦月,即便是繁星再闪耀,也不能和月亮争辉。”她转过头,静静看着宫远徵。“你站在这里,就无所谓对错,我的眼里...”她又抬头望天,声音飘渺:“...我的眼里,只有月亮啊。” 宫远徵一愣,接着铺天盖地的酸麻感席卷他的全身,心里那颗挣扎着向上的小树开始尖叫着疯狂生长,遮天蔽日塞满了他的心。 他,是她的月亮吗? “你...” “我的意思是,关于你,我从不论对错,你做的对也好,错也好,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和你同一阵营。”傅九星打断他的话。 她不想看见他暗自神伤的样子,何况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宫尚角要公平,要对错,那是他的事,可她不是,她不在乎对错,她只是不想宫远徵伤心。 她不知道是蛊的原因还是...她只是不希望看到他的头颅低下来。 宫远徵面色有点惶然,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说过,不论你做的对错与否,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他口中突然有些干涩,半晌才问道:“为什么?” 傅九星圈起胸前的一缕青丝绕在指尖,漫不经心说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这么想就这么做了,不是每件事情都需要理由的。” 不是每件事情都需要理由的吗?所以,为他顶撞宫子羽,陪他入地牢,一直戴着他送的银铃,都不需要理由吗? “你...”你喜不喜欢我?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知道一个答案。 廊上有脚步声传来,他盯着傅九星莹白的面颊,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傅九星,我们来日方长。 解铃还须系铃人,见宫尚角过来,傅九星懒得听他们兄弟俩拉扯,淡淡说道:“没什么事,我先回徵宫了。” “好。”宫远徵应声。 “把我在角宫的外氅取来。”他抬高声音,吩咐下人取衣。 傅九星不想再等,“不必麻烦了,角宫到徵宫不过几步路。” 见她拒绝,宫远徵倒没有强求,倒是宫尚角说道:“金复,送傅姑娘回徵宫。” 傅九星讶异,就听到宫远徵略带惊喜的声音:“谢谢哥。” 傅九星暗啐一声,跟屁虫!刚才蔫搭搭的现在又活过来了,白担心他一场。 斜他一眼,转身离开了角宫。 刚走出角宫,就听东边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声,还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震感。 金复抽刀挡在傅九星身前,眼神警惕的盯着发出声响的方向,片刻后他把刀插回刀鞘。躬身说道:“傅姑娘不要担心,应该是商宫大小姐在做什么实验,听说这几天商宫频有动静,想来是在研究什么新武器。” “宫紫商?研究武器?”傅九星实在不能把宫紫商和研究武器联系在一起,她听过宫紫商的名头,吃饭睡觉找金繁,没想到她还有这种本事。 金复颔首,却并未多说,商角徵羽四宫各司其职,自然各有各的责任,该她知道的她自然能知道,不需要他多嘴。 傅九星来了兴趣,对金复说道:“你回去吧,不用送了,我记得回去的路。” “角公子说了,让我将您送到徵宫。”金复面不改色。 “我也说了,我要自己回去,我不是宫尚角的犯人。”傅九星神色渐冷。 金复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退下了。 商宫 宫紫商盯着实验室里被炸出的大坑,欲哭无泪,又失败了。 小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宫紫商的哀嚎:“哪里出错了啊啊啊啊!” 他推门进去,看到宫紫商脸上蹭满了黑灰,半截头发都快被烧焦了。 宫紫商半躺在椅子上,生无可恋。 “大小姐,不是和你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