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其实沈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先驱者。 皇帝们在给予他权力的时候,也是希望通过他来做一些,自己想做,却又不敢做,甚至是违逆祖宗法度的事。 继往开来之君不少,但有胆量创新的人却不多。 对于皇帝那样的人而言,其实有些时候越是稳健,对他们才越有利,总好过一旦什么事情做不好了,就要被那些御史言官们到太庙去告状好得多。 太庙里面虽然都是一群死鬼,可他们去的太多了,到的时候传将出去,对皇权本身也是一种影响。所以有些时候要是有沈安这种人出面就好了。 当初他老爹就说过的,皇帝一直以来都被他们当成枪用,但是作为百姓作为皇商,他们没有选择。 后来到了沈安来继承这一切的时候,虽然这样的目的还是存在的,但已经从被动变化为沈安的主动。 不是皇权在利用它做什么,而是他利用皇权作为天授的资格,要去做点什么自己想做而丢事情。 “王爷,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深吸口气,陆云庆有些落寞,现在虽然木南身上,还带着朝廷的抚恤资格,但那说到底还是王冕给予他的。 打一个巴掌,把人打死了,然后再给一个甜枣出来…… 此等手段恶劣肮脏! “真的王爷,请您还是想想办法吧,我之前承诺过木南的,一定会找机会把他身上的耻辱洗刷掉。” 如果让木南一直背着王冕,这个仇人给予的抚恤资格,或许他的灵魂也不能安宁。 “这件事……还要往下继续探查。” 沈安不能答应他,并非是自己死板,只是他作为朝廷的王,有些事情是不能开头的,不然一旦打开这个口子,之后就会有无尽的麻烦。 朝廷上类似于木南这样的人,大有人在。 大梁内部,权力争斗的凶残成都,可谓是令人发指。 沈安是翘楚,是凌驾在所有人之上的,所以他现在不必参与进去,更不必牵扯那么多。 但是在他之下,包括黄迁等人不还是和朝廷上大大小小的官员,斗得不亦乐乎吗。 所以这个口子不能开。 陆云庆当然也理解他,不过诉求没有得到满足,他心里不是很好受。 “陆都督,有些事你要看开。” 清浅的一声叹息,沈安这边道:“木南现在所有一切情况,我都知道。” “但是要给他证明也好,或者是拿走身上的那些耻辱也好,都需要一个机会。” 事到如今沈安并没有把路给他堵死,首先每一件事都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解决办法,不能混为一谈,虽然可以相互辅助协论,但也只是在最后一切全部理顺并各自拿到结果之后。 把所有的结论全部协调起来,最终找到一个合适的结果,既好。 所以现在有关他的请求,需要份两步走;第一自然还是调查肃州的案子,必须拿到王冕等人的全部证据,之后把他的罪名全部确认下来人,如此朝廷上的程序,才能去调查其之前所做过的每一件事。 之后,就涉及到木南的死因,他带兵冲击朝廷仓廪府库,这个罪名肯定是定下来了。 任谁来说都不会有任何改变,能改变的,只是根据他的动机,从而重新议定他的罪名,再参考其之前的功劳等等,从中摘选均衡,然后给于一个结论。 “我不知道木南的功劳到底有多少,但是这一次如果你要这么做。” 沈安必须这会就把一切情况,和陆云庆明确下来,不然要是到时候木南能得到的抚恤,还不如现在多,或者是他们有什么异议的话,沈安没有时间来纠缠。 凝视着陆云庆,沈安的态度相当严肃:“如果要是木南最后的功劳并不足以,低唱他的罪责,到时候或许朝廷未必会给他抚恤,乃至于还可能将他从粉底里面抛出来,你想清楚了吗?” 这…… 听到这些话,陆云庆不免有些沉默,他之前并未考虑到这么多,但眼下沈安说得那么清楚,他自然也要去好琢磨一下。 木何去何从,这会还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旦给出选择后,一切都将不能改变。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大概半盏茶的功夫,终于陆云庆决定了。 “王爷,无论如何,我觉额顶木南不会希望,他死去之后还要背负着仇人给予他的好处!” “明白了。” 沈安微微点头,这边叫人把此事记录在案:“这件事我会好好斟酌的,但是我要告诉你,枢密院届时议事的时候,我不会参与。” 陆云庆肯定的点点头,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