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轼正妃。钦此。’” 宣旨太监把那圣旨递到方岱手中,恭敬道:“昭武将军,起吧。” 方岱站起身,望着那道圣旨,神色略有惊诧。 梁王近日流水似的给逸儿送些时新小玩意儿,他的心思,自己早就猜到了几分,却不成想,赐婚的旨意来得这么快。 见父亲有些发愣,方如逸连忙从荷包里摸出一块硕大的银子,上前几步,塞给那太监:“多谢公公跑这一趟,入夏炎热,公公买杯茶吃。” 宣旨太监攥着银子,笑得眯了眼:“圣上说得没错,方姑娘果真淑德知礼,来人——” 他冲门外一喊,七八个小黄门抬着好几个大箱子,吃力地挪进来。 “方将军,这些都是梁王的赠礼。王爷说将军一家匆匆入京,特送此薄礼给您安置宅中物什,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还望将军莫要推辞。” 方如逸推了方岱一把:“爹,王爷对我们真好呢!” 方岱回过神来,拜谢几回,送那宣旨太监出了门。 方如逸同方孚远一起,将那些箱子一个个打开,把里面的物件捞出来细瞧。衣衫首饰,家具摆件,无一不是眼下京中时兴又名贵的。 方孚远看得咋舌:“逸儿,你这株尾巴花,怎的就被梁王相中了?” 方如逸的手握紧又松开。 自然是因为爹爹和你镇守漠北,领着对抗戎族的兵。 她被那些物什晃得难受,牙关紧咬,平复了下心绪才道:“定是因为梁王比你有眼光,瞧得出我的好。” “你都还没过门呢,就替未来夫君说上话了。”方孚远打趣道。 方如逸努力扯出一个笑:“梁王做你的妹夫,难道你不满意?” “我当然满意了,他在京中素有和善仁慈的美名,长得又俊朗沉稳。哎——”方孚远故意长叹一声。“我是替他不值啊!” 方如逸叉腰:“我看你是皮痒欠揍!” “好了!”回到前院的方岱一手拉住一个。“你们俩一个做了武官,一个就要嫁人,怎么还同小时候那样打打闹闹?没得叫人笑话。” 方如逸哼了一声:“是哥哥先招我的!” 见方孚远得瑟地扬了扬眉,方岱赏了他肩膀一拳:“今日还要进宫奏对,快去换朝服!” 等他离开前院,方岱背了手,目光扫了几回满院的大箱子。 “爹,想什么呢?”方如逸问道。 他转过身望着女儿:“逸儿,你这几日魂不守舍的,心里多半是在想梁王吧?” 方如逸目光一暗,别过头去:“他替我解过围,我很感激。” “梁王的确是个佳婿,如今你的婚事有了着落,爹也放心。” 方岱叹了口气,他想着自己应该高兴的,但不知怎的,心里却没来由地不是滋味。 “今日爹同你哥哥还要去见圣上,院子里乱糟糟的,你让下人们收拾一下。” 方如逸点头应是,送换好朝服的父兄离开,叫来几个小厮,指挥着他们把箱子搬进屋子,趁着下人们收拾的功夫,快步出了门。 她避开人多的市街,一路北上,到了丰登巷外。 皇商何家的宅院,就在此处。 她抬头望了望天,日头正盛。 前世帮了自己的杜梅说过,每日一到巳正,何龄就会让她出门,去采买做药膳所需的药材。 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西角门果然开了,一名身形瘦削,穿着雀梅绿布裙的女子,顺着墙根往巷外走。 方如逸忙跟上去,等那女子买好了药,在嘈杂的人群中穿梭,才走到她身侧,悄声道:“杜梅,你可想救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