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顿了顿,继续道:“就在方才,在下看到这一层某厢房有可疑人士露面,此人和银桥底下那落水命案有关,在下带人遍寻不得,又听闻消息,此人朝这边逃……” “为了元夫人和贵主安全着想,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元夫人通融一二,允我们查探一番。” 男子似乎是不大习惯说这么长的话,一番话顿了几顿,说得慢条斯理,咬字才算清楚。 元夫人不动,安静地往贺憬脸上看了好一会,待看到对方强硬,不卑不亢的态度之后,蓦然开口:“原是这事,等我通禀主子罢。” 元夫人将门轻阖,白色身形很快消失在门口,没多久便又从里头出来,拉开门。 “各位有请,只是还请各位脚步轻快一些,莫要过于惊扰我家主子。” 官差如蒙大赦,连连道谢之后,鱼贯而入,动作间也没了先前搜查其他屋子的粗鲁。 贺憬跟在最后,身子刚刚跨过门槛,面前就拦了一柄剑。 “公子是贺家人?” 贺憬转头,那元夫人锐利的视线就落在他的脸上,他身量高,年纪小竟还能轻松接下她的威压。 “是。” 淡色的唇平静地扯了扯,眸子没有一丝波澜。 “那便不适合进去了,还请公子就在这等着罢。” 元夫人:“我教不想再背一个谋害贺家人的名头了。” 当年圣女教就是因谋害五毒教教主贺家家主贺陵一事被定义为魔教,近几年多行善事,挣得喊冤的机会,才得以重入江湖,参与到这武林盟主大会来。 本若是简单的善事是挣不来这机会,也摆脱不了魔教名声的。 只是不知怎么征得琴圣的首肯,连带着琴圣为圣女教发了话,才有了此机会。 这辈子很多事的确和上辈子不一样,比如上辈子他死之前,圣女教都不曾入世,武林盟主大会办是办了,个中细节和这一世公布出来的多少出入了…… 圣女教之人确实不是他的杀父仇人,只是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上辈子还没探查清楚,也不知这一世用了什么本事,让琴圣帮忙说了话。 贺憬鸦羽色的眼睫微垂,转回头,敛下眸中的暗芒,步子不再迈,就这么站在门口。 朝着屋内一览无余的好视野。 屋子内住着的人似乎是怕风,四处窗闭得紧,没有光洒进屋子,白日室内都有些昏暗。 精致圆桌上摆了一个袅袅生烟的香炉,香味淡,或许就是因这,中和了原有的药茶香,才使得那药茶味没那么难闻的浓。 贺憬自小就是药人,很多药仅凭香味就能辨别出来。 比如这里不淡的药茶味,让他很快嗅出了屋内之人所患是绝症,命不久矣。 “咳咳——” 两声咳嗽混杂在官差轻手轻脚的检查声响里,极为突兀。 贺憬不自觉循声看去,白色的纱帘床后半坐着一人,面上似乎也带了面纱,更加看不清脸。 贺憬眉头微蹙,疑心渐起,脚步微动。 只是还没等他动作,苍白得可见里头青色血管的晧腕从里头伸出来,床边站着的侍女替她撩开帘子。 病气缠绕倦怠的眼就这么出现在他的眼底下。 秀眉轻蹙着,两眼瞳孔散淡无光,莫名让人心揪在一起。 她戴着面纱,还在咳,咳得实在太狠,眼白才浮现一丝薄红,侍女在一边给她顺着气,顺带将药碗递到她面前,白纱撩起,青黑色的药被灌入苍白的唇瓣里。 喝完药,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她就这么倚着床头朝他看过来,如即将凋零的白花,孱弱易碎。 这眼将将一对上,贺憬心口一颤,下意识避了开。 同时,心中疑念顿消。 昨日的女子并未蒙面,虽烛光微弱,身姿却轻盈有力,武功高强,娇俏得就像是妖娆的彼岸花,话语轻浮又令人着恼。 又怎会是这瞧着病症缠身,明显走两步会喘的女子。 屋内之人咳得这么厉害,官差也害怕,该查的地方没查出什么,便迅速推出了屋内。 贺憬也没久留,一两句客套的场面话说完,就带人离开了。 门一关上,元娘子的脸色瞬间板起来,“教主,您竟和那青衡教扯上了干系?” 药入口,还没那么快有效,喉口痒得要命,瑶迦没忍住又咳了两声,面纱挡着碍事,她直接伸手扯了。 苍白如纸的脸暴露在眼前,若是贺憬在,定能认出来这张脸和昨日他见过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