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相对于铁开诚等人来说,萧轶和归海遥才是同等年纪、事业上势均力敌,性格上有相似处,平等和共性的存在令两个灵魂会发生碰撞和交错,一点点从陌生变为熟悉。 但是,容秋荻又很清醒。 她会自我警醒:我只是个任务者。这是诉求者的身体,而我只是个拥有五年的合同工。 诉求者会回来接手这具身体,任何感情最终都由诉求者做决定。 容秋荻的内心如囚徒困境般在博弈。 她暗吸口气,咬紧牙关,毅然转身往楼上去。 萧轶洗菜的动作略顿。他已经无法把这个女孩当作十八岁的小姑娘,她的成熟、稳重、所有的品性都是高贵到令人着迷的。刚刚她就站在那……像一个女皇在思考彼此间的关系。她跑了,意味着她做出了选择。 萧轶忍不住回头,希冀她能留步,却看到那一角裙衫消失在楼梯口。 他平静的脸上有一些无奈、自我嘲讽,以及成年人的稳重。 萧轶暗吸口气,继续淘米入电锅,专心做菜。 他的速度很快,如他运用手术刀般行云流水。 除却感情,他能把一切都做到极致。 半个小时后,萧轶就喊容秋荻下来吃饭。 小姑娘慢腾腾晃下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萧轶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但他不说,她也不说。 他只说:“吃饭吧。白河那里的活不难,你是背书遇到困难吗?” 等容秋荻拿筷子,萧轶才开始夹菜……第一筷就夹给容秋荻,见她停顿,继续微笑说,“今天有点晚,明日我给你补中药学的知识。” “嗯。”容秋荻的心里怎么会不藏事呢? 伴随在萧轶身边打转越久,她就知道有些事不是想避就能躲开。她惯来是做事利落的人,却在面对萧轶时有些不忍心。 【这么住下去,会失控的。一旦失控,任务就宣告失败。归档重来,浪费时间不说,也有损业绩。相柳的头上除空鉴所,还有时空所,这些部门可是上层监管。若是不合格,会被回炉重造吧?】 容秋荻神神道道地想着有的没的,埋首自顾吃饭。 清炒的鲜菜味道清淡,挺适口; 酱烧的五花肉滋味浓厚、口感丰富,就是高压锅焖炖的时间有点久,吃起来太过绵软; 小炒肉丝……钱江肉丝的口感,一点微甜……其实,若是辣椒炒肉片会更好。 【所以,我喜欢的口味,萧轶不喜欢……他有洁癖,而我没有……又要纠结什么呢?根本就不合适,也不可能的。】 她的内心,另一个声音又在说:我还是要承认萧轶的厨艺挺不错,居家肯定够,做朋友也一定可以。 容秋荻想到这里……直接放下筷子。 其实,她一直在等萧轶问今晚何庄的事,但他像是全然忘记,只是依循他的计划做着他自己要做的事。 说明萧轶一样是个坚定、不轻易改变初衷的人。 这样的品质大多时候是好的,但有时候却很不好,比如对待感情,会认死理。 容秋荻就不信有爱情可以在过保质期后还能相濡以沫至白头偕老。 萧轶见她放下筷,有些不解说:“怎么,不好吃?” “不是。我刚在车上看手机有点头晕……吃不了太多。不好意思,今晚让你辛苦。”容秋荻一言双关。 麻烦你跑何庄接人,挺远挺辛苦。 吃不下太多饭菜,浪费你的厨艺,挺辛苦。 萧轶的目光凝在她的碗内。 其实小姑娘吃东西很快,已经见底,而且吃菜不多……这样的习惯不像是一个被楚老师宠爱的外甥女会有的。 至少楚老师对吃饭这一点,一定要求“细嚼慢咽”。 突然,萧轶升起个荒唐的想法,关联那个奇怪可怕的梦境:她不是容秋荻。 那她是谁呢?为此,那天的清晨一直令他神思不嘱。 他压了压心境,轻声说:“不辛苦,你若累了,就早点去休息,我会收拾的。” 容秋荻忍不住笑了声,撩眸看去,细声说:“这……不太好吧?” 萧轶的目光里有着宠溺,顺话意说:“家里有洗碗机,我全放进去就行,有什么不好?难道你要像个女主人一样帮我忙吗?” 容秋荻的神色一下子愣住,目光快速从他的眼中凝在眼下的盘盏。 同时,她听到相柳久违的声音。 相柳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