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俯视叶子,可却荒谬的意识到,其实叶子才是那个高高在上,俯视着他卑劣灵魂的人。 这具名为孟宴臣的壳子里,装得只是个擅弄权术,卑劣不堪,又哭求着想要得到拯救的怯懦灵魂。 叶子,你如此美丽,我却如此丑陋。 可叶子,你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 你听听我灵魂的呐喊,你救救我,好不好? 这一瞬,孟宴臣自惭形愧,可他又深切地知道,若非不择手段,那眼前的叶子,只会毫不犹疑的离开他。 多日前的雨夜,他放下自尊,哭泣着恳求她,归还他一点点爱,赐予他一点点怜,可冷漠的她,无情的她,不仅收回了她的爱,还吝啬于她的关怀和怜悯……她抛弃了他。 不能放过她,放过她,她就会远离。 不能对她心软,心软,她就会践踏他的尊严。 沉浮商海多年,孟宴臣的手段更高,心肠更冷,缺德事也没少干。曾经对着人说,你我家教不同的那个人手上也不再干净。 他总有手段能逼人就范,但面对心爱的女人,他也不想逼人太甚,可也不想被她随意拿捏。 于是他又施施然重新坐回沙发上,望着她惊惧迟疑的面容,轻声喟叹:“我无意逼迫人,也不屑逼迫人,既然魏太太不情愿,只管离开就是,只是……” 只是什么? 他未尽之语,聪明如叶子又怎么会听不明白,她睁着一双泪眼,将此刻的不忿、不甘、挣扎和绝望掩藏。 若是为了魏勋,她未必会妥协,她未必不能挺直脊梁走出这道大门。 可孟宴臣太狠,舟舟太小,她不能让女儿活在流言蜚语里,她不能让她在阴影中长大,成为一个破碎的容器,沦为父权到夫权的牺牲品。 她所受的苦,舟舟决不能受。 她该快乐的长大,被爱意滋养,或长成枝繁叶茂的大树,或成为高山,她应成为人杰而非草芥,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她不该被套上的标签和枷锁困住。 叶子闭了闭眼,忍不住滚下一颗泪珠,但她很快止住,抓住孟宴臣的衣角,任凭那一寸寸傲骨被他残忍敲碎,直到她也彻底碎掉,再也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她。 孟宴臣冷眼看着她挣扎,却只摸了摸她的头,诱惑她说出他早已笃定的答案。 叶子如泣如诉,轻轻将世界划出一道裂痕,答应恶魔的交易。 她说:“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最后的最后,她终于落下那句:“我愿意。” 孟宴臣终于满意的笑了,伸手去捞叶子的腰,却敏锐的感受到几不可察的拒绝和僵硬。 即便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可孟宴臣还是沉了脸,冷声说:“看来魏太太还是没考虑清楚啊。” 眼见他要起身,叶子情急之下,攥紧那只白皙的手腕,在他看过来时,轻声解释:“我只是还没准备好,今晚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孟宴臣向来是个聪明人,也相信叶子是个聪明人,所以他愿意给她留一点体面和尊严。 于是,他挑了眉,摩挲着叶子尚还肿/胀的红唇,轻笑:“当然可以。” 等叶子微松了口气,他又接着说:“只是叶子,你总得给我一点甜头,是不是?” “我是个商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叶子想起她被送到他床上的那夜,哪里还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无助的蹲下来,颤巍巍伸手去碰那金属扣带,却又猛然缩回了手,只是那手却被人捉住了。 叶子仰头望去,孟宴臣眼里已带了一点抑制不住的兴奋,他鼓励的说:“乖女孩,不要怕,继续。” 叶子被他按住,视线不可避免的窥见了那隐秘的地方。 即便已经认命,但她还是害怕,她祈求的望着他,卑微的请求:“不行,我做不到,放过我好不好?” 这时候的孟宴臣格外好说话,也不生气,只摸了摸叶子的脑袋,温声承诺:“只要你做,我今晚就给云济打电话。” 见叶子不动,他又继续诱惑:“叶子,为了舟舟,你吃得下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