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家里的收纳整理都是魏勋在做,但叶子知道像胶带这等杂物,他也不会放在卧室里,因而若非实在受不了孟宴臣的破嘴,叶子也不想开门费心去寻。 果然,叶子方握上门把手,孟宴臣便又说话了:“怎么还不开始……要不要我教你,还是说你准备玩cosplay?” 回应孟宴臣的是叶子的静默和倏忽响起的关门声。 大约是怕吵醒女儿,叶子便连愤怒都带着隐忍和克制,让孟宴臣又羡又妒…… 等叶子推门进来时,本能的察觉不对,抬眼去看,却是惊得僵在原地,竟连手中的胶带也拿不稳,只好任凭它滚落在地。 孟宴臣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解开了束缚,一面懒散的靠在床头,翻开着手机中的照片,一面和她热情地打招呼:“怎么才回来呀?” 说完,见她僵立不动,便要过来拉她,哪知道他一动,叶子便似惊醒一般,转身就要去开门,却被孟宴臣伸手按住,只听他低头轻笑一声:“跑什么,你又能跑去哪儿?” 他说话的时候离她极近,乌木沉香的味道争先恐后的涌进她的鼻腔,令她有一瞬的眩晕,眼前人也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不由自主就要去搂他,没来由的想去靠近他,直到他真的吻上她,疾风骤雨般的湿意落在她身上,他问她:“我们谁好?” 见她不答,他并不在意,可他却在她的眼角窥见了泪痕。 她在哭。 孟宴臣停了下来,伸手勾了一滴泪,在指尖摩挲了一下,又任它滑落下去。 他轻叹了一声,似是不解,轻声问她:“哭什么?” 她带他回家,不就意味着今夜会发生一点什么吗? 他以为她心知肚明的。 可她此刻的哭泣,仿佛在说他误会了,可他误会了什么? 她找了个那样的老公,不就代表了,她对他旧情难忘吗? 难不成她还真对一个替身产生了感情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面色一沉,正要开口,叶子却先一步开口,她颤声问他:“孟董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请放过我们一家三口吧?” 孟宴臣本就不快,又听她提及“一家三口”这样刺耳的字眼,只觉她是故意的,便也冷声开口:“呵,玩?你觉得我在玩你?” 原来不是无聊时的逗弄玩耍吗? 那是什么? 报复吗? 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现在才来报复吗? 叶子一边抽泣,一边苦思不得,只觉分外难堪。 孟宴臣这些年来久居高位,早习惯了胜券在握的感觉,可今晚,叶子这话无疑是在说他算错了她的真心。 他哪里能容忍她真的抛下他,于是他又低头去亲吻她,却又下意识避开她的眼睛,在她肩上落下一个个痕迹,低声呢喃:“你在怕什么,不要怕,我回来了。” 他在引诱她。 叶子无比清晰的认识到,孟宴臣在钓鱼。 他以自己为饵料,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可她哪里还有东西可以给他? 她最珍贵的,少女的一颗真心早已被他砸的支离破碎,蛾子的翅膀被他剪下,又被烛火烧了个干净,连尸体也不曾留下。 从前的叶子早被他杀死,死了的叶子还能给他什么? 叶子不明白,他现在究竟想要什么? 可她似乎又天然的知道他的痛苦,就像她被命运击中的那晚,她看出了他的脆弱和痛苦,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说他再也开心不起来了,但那时她只想让他快乐。 现在……叶子只想他清醒过来,剪断这多年前就该结束的纠缠。 于是,她停下挣扎的动作,伸手小心翼翼地捧住这张曾经魂牵梦绕的脸颊,轻声诉说:“孟宴臣你看看我,我请你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看我的脸,你面前的女人,她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不是你怀念多年的故人的投影。她不再年轻,脸上也早有了皱纹,若彼时尚有几分形似,此时也已被岁月所湮灭。 她早知错了,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所以后来落到那样的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 这些年来,她也很愧疚,您若想惩罚她,报复她,也请换一种方式,哪怕让她进监狱,也比这样剥削和压迫来得体面。 毕竟,当年她确实做错了事,却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这对您实在不公平。” 她说了这样一段话,却见孟宴臣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沉默不语,便又接着说:“没有宛宛类卿,没有将就利用,我心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