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声音响起,但却是从电话里传出来的,“打完药水半小时后,你再给她测一次温度。”
她明白了,原来他是在讲电话。
电话那头应该是一个医生。
挂断电话后,程子同便离开了卧室。
符媛儿松了一口气,继续回想昏睡前听到的那些对话。
他和助理约好晚上报底价,明天定底价,也就是说,如果她想要知道他的底价,这段时间必须留在他身边才行。
等到程子同再度来到卧室,只见符媛儿已经醒来,蜷缩在床头坐着,双臂抱着腿,一张脸深深的埋着。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脸来,双眼通红的看着他:“你……送我回我妈那儿。”
她虽然醒了,但还是很虚弱。
程子同没答话,走上前伸手探她的额头。
她侧头避开,却被他将脑袋扳回来,“不要跟我作对。”他低沉着嗓音警告。
她愤恨的低喊:“你除了这一套,还会什么!你不过就是仗着比我力气大而已!”
他捏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很快你就会看到,我还能会些什么!”
他的语气里充满浓浓的讥嘲。
所以,“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哪里也不准去。”
说完,他抓起她正在输液的手,捻着一团药棉往她手上扎针的地方一按,再一抽,输液的针头就这样被他干脆利落的拔了出来。
符媛儿不禁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能操作。
“你想要干什么?”她问。
从他刚才的话中,可以听出他似乎有什么大动作。
程子同冷笑:“时机到了,你自然知道。”
他将输液管和药瓶收好,拿出去了。
符媛儿琢磨着,他说的应该是收购蓝鱼公司的事,他不过是想要向她证明,他比季家有能耐,能从季家手中抢到肥肉而已。
无聊的胜负心!
不过她正好可以将计就计,待在他身边伺机下手。
但待了一会儿,符媛儿发现自己的想法和现实有点偏颇。
他将她丢在卧室,他却人在书房,就算他和公司的人商量底价的事,她也听不着啊。
她扶着床站起来,感受了一下脑袋不再发晕,便慢慢的走了出去。
一口气走到沙发边上,她仍然觉得有点喘,只好在沙发上坐下来了。
“你想干什么?”听到动静的程子同从书房走出来。
“我饿了。”符媛儿看了他一眼。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但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便转身往厨房走去。
符媛儿有点意外,他是准备亲自下厨吗?
她没猜错,他的确是亲自下厨,而且做了一份难度较高的皮蛋瘦肉粥。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见他放下碗筷便走,她赶紧说道,“你对我好也没用。”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如果能拖延一下时间,说不定能听到消息。
“不吃拉倒。”他转回身,将刚放下的碗筷又端起来。
她赶紧抓住他的手腕,“我吃。”
她将他手中的碗筷拿下来放好,但她有一个请求,“卧室里我待得不习惯,吃完饭我可以在沙发上休息吗?”
“随你便。”他淡淡丢下几个字,走回了书房。
符媛儿发现他没有关闭书房门,在自己家没关门的习惯也正常,这也正好方便了她。
现在,书房里有一丁点儿动静,她也能听到了。
她低下头看这碗皮蛋瘦肉粥,说她饿了本来是借口,但此刻闻着这碗香气四溢的粥,她好像真的有点饿了。
符媛儿从来不会去想,吃了他煮的粥就是没骨气什么的,相反,他曾经那么对她,她吃他一碗粥算什么,他给她当牛做马都不过分。
她哗哗吃掉半碗,剩下的半碗实在因为身体不适吃不下了。
然后她就半躺在沙发上休息。
等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书房里仍然静悄悄的,程子同没接过一个电话。
会不会助理早已经发消息给他了?
忽然,程子同的电话响了。
她立即屏住呼吸,侧耳细听,然而,她听到的是如下内容:“……我一小时后到。”
就这么一句话!
紧接着,他的脚步声便响起了。
符媛儿一脸平静,睁开看着某处,仿佛他做什么与她无关。
他也没搭理她,径直走进浴室里去了。
片刻,浴室里便传出哗哗的淋浴声。
他这是要去见谁,出去之前还要洗澡?
他不但洗澡,洗完之后还去衣帽间换了一套衣服,“呲呲”的声音,明明是在喷香水!
当他走到门后准备出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