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佑宁没有猜错,外婆被迁葬到郊外的墓园了。
这个墓园,她听说过的。
离市区很远,但是背山面水,整日整日都有凉爽的山风吹过,据说是g市风水最好的墓园。
阿杰把车停在最下面,说:“七哥,佑宁姐,我在这里等你们。”
许佑宁下车才发现,天气已经变成了阴天。
天边的云层就像染上了墨汁,一团一团的滚滚而来,携带着一场来势汹汹的狂风暴雨。
一阵风吹过,是凉爽的——很明显的夏天暴雨之前的凉风。
穆司爵拿了一把伞,牵着许佑宁拾阶而上。
因为穆司爵在身边,许佑宁并没有那种“要下雨了”的紧迫感,步伐依旧不紧不慢,边走边问:“你怎么会想到把外婆迁葬到墓园来?”
“我听说,老一辈人讲究入土为安。”
许佑宁想跟穆司爵说谢谢,转而一想又觉得没必要,又问:“这几年,你来看过外婆吗?”
“每年的清明节会来。”穆司爵说,“平时阿杰也会来。”
许佑宁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说:“如果你告诉外婆我们结婚了,外婆应该不会太意外。”外婆见过穆司爵几次,一直跟她说穆司爵是一个可靠的年轻人,让她考虑一下他。
她那个时候已经喜欢上穆司爵了,听了这种话,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含羞带涩地笑。
外婆是过来人,见她这种反应,就知道她的心意了。
那个时候,外婆应该很希望她和穆司爵能有个好结果吧?
许佑宁暗暗决定,一会见到外婆,她首先要告诉外婆她和穆司爵结婚了,然后告诉外婆,他们的孩子都四岁了。
至于这四年,她为什么没有来看过她……
哎,穆司爵有没有告诉外婆她住院的事情啊?
穆司爵好像知道许佑宁在想什么一样,恰逢其时地开口:“外婆不知道你住院。”
“不告诉外婆是对的。”许佑宁给穆司爵点了个赞,“以前我在外面,外婆一直都很担心我。如果知道我昏迷住院,她会更担心。”
说完,许佑宁突然笑出声。
穆司爵看了看许佑宁:“什么这么好笑?”
许佑宁感叹了一声:“我们这样聊天,好像外婆还在一样。”
实际上,外婆走了将近五年了。
穆司爵说:“我们可以当做外婆还在。”
“我一直觉得外婆还在啊。”许佑宁笑嘻嘻的说,“我觉得外婆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我!”
许佑宁能有这么乐观的想法,穆司爵当然是乐意的。
这也证实了许佑宁的话——她确实已经接受外婆离开的事实了。
许佑宁恢复得不错,但体力还是很有限,走了不到十分钟上坡路就开始喘气,问穆司爵还有多久才能到。
“还要走5分钟。”穆司爵发现许佑宁开始喘气了,说,“我背你。”
“那多不好意思……”
许佑宁话没说完,穆司爵已经在她跟前蹲下,说:“上来。”
不是命令的口吻,却比命令更让人难以拒绝。
许佑宁想了想,不明
白她为什么要跟穆司爵客气。
完全没必要的嘛!
许佑宁这次都不带犹豫的,直接趴到穆司爵背上。
她知道穆司爵的胸膛可以让人很有安全感,这次却发现,穆司爵的背也具有同样的功能啊!
许佑宁想着,忍不住在穆司爵的背上蹭了一下,努力感受那种安全感。
“你怎么跟念念一样?”
穆司爵听起来有些嫌弃,许佑宁完全可以想象他是皱着眉说的。
“你经常背念念吗?”许佑宁答非所问。
穆司爵说:“他小时候喜欢趴在我背上。”
许佑宁笑了笑:“我知道为什么!”
穆司爵明显对这个话题有兴趣,很难得地顺着许佑宁的话问:“为什么?”
许佑宁卖起了关子:“我不告诉你。”
“……你确定?”穆司爵的语气里多了一抹威胁,“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
“那有什么用?”许佑宁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你在这里又不能拿我怎么样!”
“……”
许佑宁说的是实话,穆司爵无法反驳。
既然这样,就让她先嚣张一会儿。
往上走了5分钟,穆司爵终于停下来,说:“到了。”
许佑宁一眼看到外婆的墓碑,挣扎着下来,一边催促道:“穆司爵,快放我下来!要是外婆还在,让外婆看见我这样,我要挨骂的!”
穆司爵把许佑宁放下来,把花递给她。
许佑宁接过花,整理了一下衣服,神色变得庄重肃穆,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