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各大报纸的头条像是约好了一样,刊登陆氏将遭巨额罚款的消息。
报道称,经过警察局和税务局的调查,陆氏偷税漏税的情况基本属实,陆氏接下来要面临一笔巨额罚款。
原本有人推测,如果陆氏的罪名坐实的话,陆薄言恐怕难逃牢狱之灾。
可事实上,被法律惩处的,是陆氏财务部总监和几名员工,他们包揽了所有的责任,一切都追究不到陆薄言头上。
对此,质疑四起。
有人说,陆薄言不是收买就是威胁了财务部的员工,让他们顶替自己的罪行。
也有人说,陆薄言是用了特殊手段打通了关节,把责任全都推到了员工身上。
总之,没有人相信陆薄言是清白的。
吃早餐的时候看到报纸上的新闻,苏简安和陆薄言都格外的平静。
早餐后,刘婶私底下偷偷向苏简安打听,并且斩钉截铁的说:“我不相信少爷会偷税,他更不会让员工给自己顶罪!”
苏简安只是笑了笑:“那你就顺便相信他能把这件事处理好。”
尽管,会很难。
坍塌事故后,退房风潮刮起,陆氏的多个项目和合作都将搁置或者受到影响,陆氏的资金运转已经发生困难。
这次偷税漏税的罪名被坐实,巨额罚款也是一个负担,陆氏真正迎来了财务危机。
这就是康瑞城要苏简安等着看的事情。
上班路上,陆薄言才告诉苏简安:“康瑞城陷害陆氏偷税漏税,是为了把我送进监狱。”
苏简安顿了顿:“……他的目的没有达到?”
“但他也没有失败。”陆薄言说,“他只是没想到财务总监和手下的员工会全部揽了责任。”
苏简安明白了。
康瑞城原本的计划,是等陆薄言入狱后,趁着陆氏群龙无首,趁火打劫。
按照他的逻辑思维,他大概以为财务部总监会像芳汀花园的承建方那样,极力推卸事故责任,把所有脏水都往陆薄言身上泼。
现在陆薄言的身上,背负着财务总监和几名财务人员的希望——他们以自己的名誉和自由为代价,换来了陆薄言的安全无虞。
这一战,陆薄言只能赢。否则,他输掉的不止是多年来的事业,还有员工的信任。
到了警局门前,车子刚一停下,就有记者认出这是陆薄言的车,顿时大批的媒体记者扛着机器涌过来,迅速包围了后座的两边车门。
各样的问题像炮弹一样炸过来,苏简安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朝着陆薄言笑了笑:“我进去了。”
保镖已经隔开记者开出一条路,陆薄言点点头,替苏简安推开车门,苏简安趁机在他的唇上用力的亲了一下,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下车。
苏简安才一只脚落地,快门的声音、记者的声音,就几乎要将她淹没。
“陆太太,网传陆先生是用了特殊手段才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你对此有什么要说吗?”
“陆太太,陆氏面临巨额罚款,再加上陆氏目前的境况,有人分析陆氏很快就会出现财务危机,陆先生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会如何应对?”
“陆太太……”
苏简安不回答任何问题,径直进了警察局,再回头,刚好看见陆薄言陆薄言朝他笑了笑,他的车子缓缓驶离。
她站在原地目送他。
陆薄言这一去,面对的,不再是原来风光无限的陆氏。
怎么应对财务危机,陆薄言没有跟她提过,提了她也不大懂。她只知道,这对陆薄言而言是一场硬战。
她能做的,只有陪伴,不添任何麻烦。
苏简安一进办公室江少恺就问:“怎么会这样?”
显然,将大少爷也不相信陆薄言会做偷税漏税这种事。
苏简安摇摇头,不想多提这件事,问:“有没有消息?”
江少恺也摇头:“昨晚我托人连夜调查,只知道当年的肇事司机叫洪庆,事发后他主动报警、如实交代案发过程,调查之类的也非常配合,加上是刹车出现问题导致的意外事故,他只判了三年。
“也就是说,十一年前洪庆就出狱了。但是走出监狱大门后,洪庆就跟消失了一样,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找不到他的任何踪迹。现在正在排查全国同名同姓的人,但估计……希望不大。”
苏简安坐下来,肩膀颓丧的耷拉下去:“找不到洪庆也合理。十四年前康瑞城才20岁,就能那么心狠手辣而且计划周全,他怎么会想不到洪庆日后会危及他?也许,洪庆在出狱后就遭到康瑞城的毒手了。”
“不一定。”江少恺说,“其实当年康成天死后,康瑞城年纪尚轻,掌控不了家族的生意,加上警方的打击,康家在A市的势力渐渐被警方逐一瓦解,后来康瑞城去了金三角一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