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快要抬出去的脚步慢慢收回,他回头看向似是知道一切的大皇子:“王爷,您是不是知道什么?还请王爷告知属下真相,让属下明白,到底是谁在背后害了我全家老小。” 纪衡看着眼神里尽是仇恨的吴庸,大约已经猜到眼前这枚精心布置的棋子怕是要被废了。 但,他纪衡这些年来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既然是枚废棋,那也要榨干他身上最后可利用的价值,如此才不枉费他这些年对吴庸的悉心栽培。 “吴家的大火发生的十分突然,大火烧起,整个栀子巷的上空都被染成了赤红了,可是有意思的是,明明大火那么大,但独独却只烧了吴家院落,左邻右舍竟是无一人伤亡,就算是巡城官兵与灭火兵丁到的及时,也不该只有吴家遭殃吧,吴庸,你说对不对?” 吴庸咬紧了牙关,看向大皇子:“王爷的意思是,这场大火明显是冲着吴家来的,要的就是我吴家老小一门的性命?为什么?这些年我吴家住在京中,就算是偶有闯祸,但事后都有想办法摆平,家中上下并未做真正丧尽天良的恶事,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罪过,连家中的老人与幼子,都不放过?” 纪衡这些年没少给吴家那帮废物收拾烂摊子,所以在听了吴庸的这番话后,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嗤笑。 如果不是想着还要利用一把吴庸,此时此刻他早就揭穿这些年吴家人干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了,说起来,吴家老小会有这样的下场,也实属活该,因为在他们的身上可没少背负无辜之人的性命。 “吴庸,难道你还没有察觉到吗?那些要了你全家人性命的真凶根本就不是冲着你的家人来的,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冲着你而来,你好好想想这段时间,到底做了什么?” 吴庸苍白着一张脸,眼珠子飞快转动着,脑子也一遍遍的过滤着,自己手边这段时间干了什么事。 直到眼前浮现出秦枫惨死的画面时,整个人顿时如醍醐灌顶,睁大了眼睛朝着大皇子看过去:“王爷的意思是,跟定北侯府有关系?” 纪衡瞅着还不算傻到无可救药的吴庸,道:“看来你也是个明白人,既然能想到这一点,那你就应该能猜到,是谁在背后要了你家人的性命,说起来本王也是十分诧异,定北侯府嫡女秦璃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那样一个从小被娇养在闺阁中的大家闺秀,又怎会做出如此惨无人道的事,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出身将门,想象她父兄的能耐,就不能小觑了,要知道,她的身体里流淌着可是秦澜山的血脉。” “吴庸,虽说本王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你的家人是折在那个丫头的手中,可是,根据本王的调查,在你家被灭门的当晚,魏王的贴身心腹曲夜在半路上拦住了巡城官兵的人,这段时间,京中上下谁不知道,魏王与她秦璃走的亲近,能让魏王的人为己所用,恐怕也只有秦璃一人能够办到,更重要的是,秦璃手边要人有人,要手段有手段,以她的能耐若是想要你全家人的性命,根本不用过于费心就能办到。” “这也就是为什么姚政那个蠢材查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查到的原因,因为动手的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还要有本事与身份,所以无论他如何探查,都不会查到定北侯府的头上,本王也是根据一些细枝末节才大致猜到真凶的身份,也算是给了你一个交代。” 听着大皇子的娓娓道来,吴庸崩溃的跪倒在地上,双手用力地抱着自己的头,歇斯底里的趴在地上,哭耗着、嘶喊着,足见此刻的悲痛几乎快要将他折磨疯。 瞅着这样的吴庸,纪衡始终神色淡淡,循序善诱的诱导:“吴庸,本王知道你这些年十分不容易,也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拿那个丫头没有办法,毕竟人家身后可是占着魏王这座大靠山,而魏王深得父皇疼爱,今日在朝堂上,你也算是亲眼领教,不是吗?” “要本王说,这笔灭门之仇若实在是没办法,你就咽下去吧,只要有本王在,最起码还是能保证让你荣华富贵一生的,妻子没了,可以再娶,儿女没了,还能再生,唯有惨死的老父老母有点让人舍不得,但这不是没法子嘛,你又没有证据,还没有扳倒定北侯府的背景与实力,拿什么跟狡猾的秦璃硬碰硬?九泉之下,你的父母应该能体谅你的苦心,不会真的怪罪于你的。” 抱着头痛哭流涕的吴庸听着大皇子的话,不仅没有压下心底的仇恨,甚至还被激起更大的愤怒。 他赤红着眼睛抬起头,第一次朝着大皇子就吼出了声:“王爷,您怎能说出这么无情无义的话来?我吴庸就算是再不是个东西,也绝对不能咽下杀父杀母之仇,父母生养我一场,最后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惨死而无计可施,我绝对做不到,我与定北侯府的这笔仇,必须要用血来洗礼,我吴家上下数十口人命,也必须要她秦璃来偿还。” 吴亮看着敢冲王爷怒吼的吴庸,不悦的蹙着眉:“你个混账东西,且先不说你先头坏了王爷苦心经营数年的计划,现在,竟还敢有脸冲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