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澜山冷眼看着一心要给自己治罪的李大人,直接拆穿他的谎言,“是嘛?本候可是半点都没看出李大人对小儿的关心,反之,从李大人的口中倒是听出恨不能小儿死在鬼哭谷中才好的意思。” 李大人急的脸色发红,“定北侯,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一直坐在龙椅上的武德帝看着巧舌如簧的李文成,对他的心思早就一眼看透。 面对此等宵小的狡辩,他也没有精力再听下去,只见武德帝轻轻咳嗽一声,整个昭阳宫顿时静若寒蝉。 随之,武德帝沉肃的声音传来,“李文成,你好歹也是个吏部的官员,这些年与秦越小将军也算是有同朝之谊的,秦越为了我大梁身先士卒,至今生死难料,但凡是有点人性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眼巴巴的咒着同僚早死为好,李大人,朕今日对你的冷酷无情,还真是刮目相看呢。” 李文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已经不断地往外渗,他着实没想到自己一时失言,竟然会闯下如此大祸,他细观大皇子的神态,分明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相救与他。 想他这些年为了大皇子鞍前马后,没想到如今落难,却落得一个自吞苦果的下场,这份心酸,在眼下这一刻,他还真是彻彻底底的体会到了。 “皇上,是微臣失言,微臣愿意领罚。” 武德帝道:“好,你既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算是还有救,回头你就向你的上峰告辞,去清远县当一个县令吧。” 清远县地处西北,常年受马贼滋扰,听说在那里生存,跟茹毛饮血也没什么两样。 武德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贬斥了出言不逊的李文成,也算是变相告诉群臣,这个人,算是彻底废了。 一时间,纷纷投向李文成的眼神中有怜悯,也有坐壁上观,更有杵在一边看好戏的,至于李文成,在听到武德帝的旨意后,顿时双腿一软,整个人眼前阵阵发黑,直到身边传来同僚提醒的声音,这才雪白着脸色,叩头谢恩。 站在群臣之中的纪衡眼睁睁的瞅着李文成一步步地作死,心里当真是又气又无奈。 在他看来,如今的定北侯秦澜山已经被他的人钉上了失察的罪名,只要众臣再使使劲儿,用不了多大的功夫,就能彻底将秦澜山拉下马。 可没想到,身边出现了找死的猪队友,不仅没有在关键时刻给予秦澜山致命一击,甚至还将自己搭了进去,这样的蠢货,今天他也算是见着了。 就在纪衡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的时候,秦澜山却是在此刻,幽幽开口:“皇上,老臣知道,惨死在鬼哭谷的五万将士需要一个交代,老臣愿意配合三司,一起协力将鬼哭谷的真相揭开,老臣是在皇上还是一名皇子的时候就忠心追随与您,这些年,朝堂沉浮,也算是经历过不少事,可从未去过大理寺的大牢坐一坐,皇上,您不必介怀,老臣愿意主动前往大理寺,没有任何怨言。” 武德帝动容的看向秦澜山,好似在这位多年忠心追随自己的心腹脸上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朱鹏最怕的就是秦澜山会主动揽下这一切,可偏偏,他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会来什么。 面对主动要求进大理寺牢房的挚友,朱鹏着急上前,再度替秦澜山求情:“皇上,定北侯定然是被冤枉的,不然,他又怎会主动要求自己下狱?这对一位有功之臣来说,实在是最大的折辱啊。” 跟随在秦澜山是很厚的定北军将领们也在此刻纷纷跪地,求情道:“我等愿意用性命作保,侯爷定然是无辜的,还请皇上还侯爷清白,为定北军上下做主。” 纪衡倒是乐见此事,双手抄在袖中,道:“是不是无辜的,只要进了大牢,被三司好好审一审自然也就出来了,诸位定北军的将领们,你们可不能仗着功高,在这里要挟父皇啊。” 听着纪衡这明显穿小鞋的话,诸位将领就算是心中再气愤,也不好在此刻发作,因为他们知道,这里不比军中大营,如果在此刻冒然冲动,只怕会给侯爷带来更大的麻烦。 纪无川眸光深邃的看着跪在地上过于正直的秦澜山,在深深地一叹气后,看向武德帝:“父皇,既然定北侯愿意主动前往大理寺大牢,成全他也不是不可,但也因此能看出,侯爷该是被人算计,也是想要找到幕后真凶,这才甘愿自降身份,去承受那本不该承受的牢狱之灾。” 武德帝看向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立刻就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如果在鬼哭谷一役的背后,当真存在着不可告人的真相,朕定会还定北侯清白,也会严惩这作恶多端之辈,以正国法。” 秦澜山激动地看向武德帝,深深叩首:“老臣能得皇上如此诺言,死而无憾,只是皇上,老臣在去了大理寺大牢后,剩下的八万定北军将会群龙无首,老臣在此举荐,请皇上同意三子秦林暂接定北军主帅一职,以此也好稳固军心。” 纪衡废了这么大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