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嗣似笑非笑的看着以出身自傲的林冲,慢慢张开嘴,以一副看稚童的可笑眼神淡淡的瞥着他。 “大哥,你知道你这些年为什么始终不得父亲青眼相待吗?因为你没有半分长进,就连嘲笑他人,也只能想出这么可笑的理由,在你的眼里,从林家主母的肚子里爬出来当真是那般了不起吗?二弟我可不这么认同,我觉得,从低处一点点的走到人上人的巅峰,由劣势变成优势的人生,才是最了不起的。” 林嗣一边说着,一边替林冲理了理胸前的衣襟,补充道:“大哥,做弟弟的在这里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再拿小的时候的蹩脚优势去刺激他人,这样,不仅显得你很无脑,就连行为都堪比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哎!我现在总算是能够理解父亲的忧心了,林家能走到今天实在是不容易,若是将林家的未来交到你的手里,只怕林家的列祖列宗也难以在地底下安眠吧。” 听着林嗣刺耳的话,林冲愤怒的一手就将林嗣的手打开,怒气冲冲的朝着他低吼:“林嗣,你敢……” “我敢什么?”林嗣笑意盈盈,眼神直接,堪比在看一个可笑耍赖的孩子:“大哥是不是想说,我现在翅膀硬了,竟然敢顶撞你了?其实,我也是在成全大哥不是吗?大哥不不愿意再与我继续演戏下去,我又何曾有耐心在这里同你演戏?你我兄弟,从小就不对付,还记得小时候,你嫉妒读书好,多次将我的书册不是丢到冰水里,就是当着我的面一页一页的撕掉,至今我都记得大哥在撕那些书的时候,对着我笑的样子。” “做弟弟的,也由衷的希望大哥能够记住我现在这个样子,同时警告你自己,现在的林嗣已经不是当年那样需要看你眼色、仰人鼻息的林嗣了,你的嫡子身份不过是名头好听一点罢了,将来林家会落到谁的手里还不一定呢。” “更重要的是,现在父亲最是看好我不是吗?提起父亲,我就想起父亲刚才对我的重托,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没有你的闲情逸致还要回去教育自己那个不懂事的女儿,这就要出府,为父亲和皇后娘娘分忧了。” 说完,林嗣就朝着林冲客客气气的行了一个礼数,然后不屑地转过身,挺直了脊背,信步离开。 林冲站在原地,双手紧攥,胸口不断欺负,显然是被露出真面目的林嗣气得不轻。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这个庶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如果给他机会,他定会来抢夺属于他的一切,没想到现在父亲还活着,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算盘。 想到这些年这个庶弟在父亲面前的得脸,林冲就气的浑身发抖,终于,在几息之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喊一声就扫落桌上的茶盏。 茶盏摔落在地的声音异样的刺耳,甚至还惊动了伺候在前院的下人。 可是下人在看见盛怒的林冲后,也不敢上前劝说与查看,只能缩着脖子躲在一边,在心里期盼着赶紧让这位主子离开,他们好回前厅收拾那满地的狼藉。 林冲站在前厅足足两炷香的功夫才慢慢的转身离开,只是他也并未着急出府,而是直接去了自己东边的院子。 此时院中正房里,被皇上斥责、皇后嫌弃的林银月正趴在母亲的怀中哭喊咒骂。 “秦璃那个贱人,绝对是她设计陷害我,我明明在碧霞宫中安排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让她悄悄溜掉,这个贱人怎么就不去死,她不仅害了我,甚至还敢当着我的面继续引诱无川哥哥替她说话,娘亲,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我才是那个陪伴着无川哥哥长大的表妹,为何无川哥哥宁可帮着那个贱人说话,也不疼惜我?” 林冲的原配妻子金氏看着哭的伤心绝望的宝贝女儿,自然也是心疼百倍。 她不断地替林银月擦拭着脸上的眼泪,一边宽慰着她:“傻孩子,咱们就不要再惦记着魏王了好不好?娘亲早就同你说过,你与魏王并非是良配,可你偏偏不听,这些年甚至还总是找机会接近他,你难道不知道,你祖父并不喜欢魏王吗?” “至于那个秦璃,她是个有心机手段的,面对这样的对手,万不能轻敌,你此次落败,就是过于自负,孩子,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来不及了,也是我没有好好叮嘱你,才会让你闯下如此大祸,如今你在宫中遭到皇上与皇后娘娘厌弃,就连郡主的身份也丢了,这实在是得不偿失。” “好在皇后娘娘是你的亲姑母,等过几天,我带着重礼入宫,向她求求情,以她往日对你的疼爱,定会原谅你,到时候再由娘娘开口,想法子让皇上解除你的禁制才好。” 林银月听到娘亲要去见姑母,当场就抬起头,睁着哭的发红发肿的眼睛看向娘亲。 “娘亲,你不要去求姑母,我现在也无法原谅她,今天,我在碧霞宫中,被皇上责罚的时候,姑母可是在一旁看着,可是她不仅不向皇上求情,甚至还给了我两个耳光,你看看我的脸,变成这样就是被她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