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单手托着下巴,漫步走在房中。 “纪衡这个人我虽没打过多少交道,但对此人的品性多少却是有些知情的,他因出身低微,一直在诸位皇子中颇为自卑,但又因仗着一个皇长子的身份,企图所求更大,算得上是一个极度扭曲的人,这样的人,有一个最大的特质,就是多疑。” 姜成不愧是跟随在沈老爷身边多年的人,立刻就抓住了秦璃话中的重点。 “小姐是想要制造大皇子与梁优之间的矛盾,让他们自己之间的利益关系先瓦解?” 秦璃赞赏的看了眼姜成,道:“梁优狡猾市侩,想必这一点他纪衡最是清楚,这些年,他们二人互相利用,一个提供钱财,一个提供权利,表面看上去似是合作的十分愉快,只怕在这内里,应该有些小小的矛盾存在,只要我们找到这个矛盾,并且将其放大,我就不信,他们之间不会出现隔阂。” 姜威立刻站出来,举荐自己:“小姐放心,这件事交给属下来办,梁优于属下之间有杀子之仇,属下一定会想办法找出他们二人之间的隔阂,不看着梁优那个卑鄙小人落得凄惨下场,属下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瞑目。” 秦璃看着满眼仇恨的姜威,心中升起担忧:“梁优将自己的野心蛰伏多年,足见此人心性强韧、城府极深,姜威,跟这样的人周旋,你若是暴露出自己的意图,只怕还未给姜宇报仇,就先遭了他的毒手。” 姜成紧张的看向自己的独子,忧心道:“为父也能理解你想要为阿宇报仇的决心,只是梁优卑鄙无耻的程度超出你我的想象,阿威,为父已经失去了阿宇这个宝贝孙子,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姜威看着担心自己的父亲,显然是主意已定,不会再动摇:“父亲放心,儿子知道事情的轻重,儿子答应父亲,会冷静面对梁优,绝对不会误了小姐的大事。” 姜成看着执意如此的儿子,还想再劝说,却被秦璃阻止:“姜管事若是不放心姜威接触梁优,我可以安排人暗中保护姜威,确保他安全无虞。” 姜成顿时感激的朝着秦璃行礼,“如此再好不过,属下谢小姐的这番安排。” 秦璃抬了抬手,示意姜成起身,随后看向依旧略显萧条清冷的姜家院落,叹了声气:“人死不能复生,我相信,姜宇那个懂事的孩子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离世而让挚爱他的亲人们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 “如今真凶已经知晓,帮凶也已经捉拿,姜家上下也需要再细细的清理一遍,以免出现不轨之心的漏网之鱼,这些都需要你们这些姜家的当家人去办,尤其是姜老夫人的身体还需要精心照顾,姜成,姜威,不要让自己过度的沉浸在痛悔之中,活着就要往前看,如此,才能给逝去的人一个交代。” 姜家父子听着秦璃的劝说,纷纷垂头应是。 随后,秦璃在让刘颂为姜老夫人行了针后,便带着他一同离开了,只是在走的时候,故意将孙乳娘的儿子留在了姜家。 回去的路上,秦璃坐在马车中。 刘颂一面喜滋滋的抱着怀中十分难得的毒草毒花,一面不断地朝着秦璃所坐的方向看,那副欲言又止和颇为忌惮的样子,逗得红锦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刘御医,经过姜家的事,咱们也算是熟人了,可就算是再熟,你也不能悄悄地盯着我家小姐看吧?奴婢知道我家小姐生的貌美倾城,你好歹也是杏林世家的公子,这么做会不会太唐突了?” 刘颂突然被红锦打趣儿,当场就闹了个大脸红,对上秦璃望过来的眼神,连连摆手否认。 “红锦你这丫头怎么能乱说话,我何时盯着你家小姐乱瞧了?” 红锦一听刘颂否认,叉着腰就拆穿他:“刘御医,你可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做了不认,奴婢的这双眼睛可没瞎,分明瞧得清楚,你一直在盯着我家小姐瞧。” 刘颂看着一脸正色的红锦,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急的嘴皮都快不利索了,“红锦丫头,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是,我承认,我是看你家小姐了,但是我这看可没有半点的不敬之意,反而是十分佩服你家小姐,不知该如何说起。” 秦璃倒是被刘颂的这番话引来了兴趣:“刘御医这话是何意?” 刘颂瞅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的红锦,又看向认真问自己的秦璃,当真是被眼前的主仆俩弄得没了法子,只能坦白自己的心里话。 “秦小姐,在下接下来的话,您听了可千万别生气,在下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只是觉得小姐十分有手段,且颇有人情味,您这样的人,在下这些年在京城里行走,还是第一次遇见。” 秦璃忍笑,伸手示意刘颂:“请刘御医赐教。” 刘颂正了正色,挺直了脊背,道:“今日,小姐以雷霆手段,或是好言相劝,或是威逼利诱,成功抓住了杀害姜宇的凶手,此举对姜家来说可谓是大恩,怕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