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蕊从未有过如此害怕恐惧的时刻。 密闭狭窄的麻袋空间里,她连动弹一下都难,更别说动弹了。 有几次,她挣扎着想要逃跑,可是,在她刚有动作,就有一双脚狠狠地踩在她的胸口,直接冲她道:“想要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不然,将你剁碎了直接喂狗。” 男子近乎冷酷无情的声音彻底惊吓住陈娇蕊,她不敢呼救,再不敢有半点逃跑的念头,只能无望的听着车轮压在地面上的噜噜声,一脸不甘的闭上含泪恐惧的眼睛。 大约有半个时辰左右,马车突然停了一下。 跟着,她就被人从马车上提溜下来,眼前蒙着黑布,被人拴着双手,如拽牲畜般往前领。 她一路跌跌撞撞,哪怕是脚崴了也不敢出声,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她终于被人从背后推进到一个颇为暖和的屋子里。 只听屋中传来一声动听娇美的声音,“这个女人,就是当初住在定北侯府的陈娇蕊?怎跟个乞丐似的?你们真没抓错人吗?” 男子原本冰冷的声音立刻变得谄媚起来:“郡主放心,此人我们观察了许久,亲眼看见她被定北侯府的下人丢出侯府后门,绝对是陈娇蕊没错。” 女子听了男子的回答,似乎还有些犹豫:“这种废物,确定能帮本郡主办事?” 男子道:“现在的定北侯府被守的如铁桶一般,我们想要安插人进去,怕是也不好办,既然我们的人进不去,那就找来熟悉侯府的人为己所用,也算是能事半功倍,郡主,您何不用用?若是她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咱们再丢了也不迟,左右也不费什么功夫。” 女子像是终于被男人劝动了,片刻后,终于松口,道:“也好,将她眼睛上的布子扯下来吧,本郡主倒是想要见一见,那个跟秦璃争抢男人的女人,生的是何等颜色。” 伴随着女子声音落下,陈娇蕊脸上的黑布被人从后面一把扯下。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陈娇蕊不适应的扭头避开光源,片刻后,才睁开眼睛,看清楚此刻坐在她对面的一身华贵的年轻女子。 女子身边的丫鬟见陈娇蕊敢这帮肆无忌惮的盯着她家主子瞧,当场就冲上去,抬手就给陈娇蕊的脸上来了一记响亮的巴掌。 “大胆贱婢,也敢盯着银月郡主瞧?我看你是不想要自己的这对眼珠子了吧。” 陈娇蕊一听那端坐在上位的女子是京中出了名的银月郡主,当场就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求饶道:“是奴婢无状,无意冒犯郡主,请郡主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看着将头嗑的咚咚响的陈娇蕊,林银月微抬下巴,倨傲的审视着她。 “你这张脸,生的比秦璃还要丑,萧济那个眼瞎的怎么就看上了你?” 陈娇蕊听到林银月这话,只觉得一阵羞迫,但却是半点为自己辩解的勇气都没有,她可是很清楚,这位银月郡主算得上是皇亲国戚,可不是她这种人能随便招惹的。 面对着不敢冲撞自己的陈娇蕊,林银月的脸上总算是在这一刻露出了一丝满意:“虽说长得不怎么样,但却比秦璃那个女人讨人喜欢些,罢了,不用再磕头了,暂时将你留在本郡主的身边,为本郡主所用吧。” 陈娇蕊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有这样的运气,当场就是一怔,呆呆地看向林银月。 林银月见她半天也不回话,还以为她不愿意,当场就有些恼怒:“怎么?你不愿意跟着本郡主?” “不、不不,奴婢是太欢喜了,奴婢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有机会伺候在您这样的贵人身边,这是奴婢的福气,奴婢真是三生有幸。” 看着如此谄媚讨好自己的陈娇蕊,林银月脸上的笑容立刻浮现,“嘴巴倒是挺乖巧,以前,你就是这样讨好秦璃,所以才能跟在她身边吃香喝辣吗?” 再度听见林银月提起秦璃,陈娇蕊眼神中的恨意再也无法遮掩。 “郡主,奴婢此生最恨之人有两个,一个就是害了奴婢孩儿的萧济,还有另一个便是秦璃,奴婢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全是拜她所赐,如今,奴婢无依无靠,身无分文,若不是德蒙郡主收留,怕是奴婢难在京城中存活。” 说着,陈娇蕊就朝着林银月叩头道:“郡主,奴婢刚才听了一耳,知道您也十分不喜秦璃,请郡主放心,有关于侯府的事,我许多都知道,包括秦璃的禁忌习惯,我也是了若指掌,只要能为郡主分忧,奴婢愿意肝脑涂地。” 林银月顿时喜笑颜开,冲着身边伺候的丫鬟道:“她倒是挺机灵的,知道本郡主将她留下来是为了什么,好,既然你现在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那本郡主就给你机会,以后,你就住在林府,跟在本郡主的身边当一个听差的丫头,你若是事情办的漂亮,兴许本郡主一个高兴,就给你赐下恩裳,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