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璃雷厉风行的命令,在场诸人无人敢反驳。 毕竟今日,先是他们主动找上门,本以为可以轻松拿捏这个小丫头,却不想,人家早有准备,杀鸡儆猴,让他们这些族人们不敢在轻举妄动。 秦明轩顶着一脸的伤痕,看着被秦璃的气势震慑的不敢再轻举妄动的兄长和族老们,不禁仰头大笑,朝着这帮趋炎附势的小人们就狠狠地啐了一口。 “呸!你们这帮孬种,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一个小丫头给吓怕了?区区四百万两银子,就收买了你们的心?你们也不想想,等三五年之后,四百万两银子花完了,等待你们的会是什么下场?!” “告诉你们,秦璃此人狡猾至极,今天我的下场,就会是你们明日的下场,不信,咱们就等着看。” 看着还在不断叫嚣的秦明轩,秦璃朝着蓝琦去了个眼色。 蓝琦立刻就带上护院,将这个敢在小姐面前不断放肆的宵小之辈拖了下去。 看着落得凄惨下场的胞弟,秦明敬的心情复杂极了。 他张了张嘴,犹豫着要不要再为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求情,却被身边的族叔拉住,阻止。 “族叔,明轩所犯之错是该重罚,但你看,他如今被逐出家族,连妻儿子女都受到了连累,如果真的放任不管,怕是难在京中苟活,看在他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要不您向阿璃开个口,求个情?” 被秦明轩唤作族叔的男子名唤秦尚儒,在家族中颇德高望重,说到底身边的这帮小辈,都是他看着长大,每个人到底是个什么心性,他心里也是有数的。 看着还有几分善意底色的秦明敬,秦尚儒终究不忍,张口开解:“侯府有一百多口人,秦家加上旁支,足足有三四百口人,这么大的家族,若没有规矩,可是会出大乱子的。” “你也知道,族学对于秦家来说有多重要,那里将会走出我秦家的有志男儿,我大梁的栋梁之材,明轩就算是再荒唐,他也不能把手伸到族学里,所以这一次,无论你们兄弟说什么,我们几个族中的族老都是站在阿璃这边,她,做得对。” 秦璃听到了秦尚儒的话,不禁对眼前这个小老头儿多了几分好感。 看来在这些老古板的族老中,还有有人脑子够清醒。 秦尚儒说完,就看向秦璃,“阿璃,你为救你父兄不管做什么决定,按理说,我们都没有过多的权利干涉,但是你也看见了,秦家的这些旁支盘根错节,人口众多,有本事、有才能的,能靠自己的双手在京中立足,但还是有些人需要依靠在侯府这棵大树,才能存活。” “现在的侯府在你的维持下,只能维持自身运作,可是那些旁支们呢?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说到底,大家都是亲人,到底血脉相连,总不能真的对他们见死不救吧。” 秦璃看着很有些头脑的秦尚儒,隐约对他有点印象。 她记得父亲曾经提起这个人,说此人是秦家族人当中少有的正直睿智之人,难怪能在族中说话颇有份量。 秦璃看着秦尚儒温和但又有力量的神色,思量片刻,缓缓开口。 “既然叔公开了口,那我也敞开天窗把话说明,待父兄从北鸣关回来,只怕侯府还有硬仗要打,接下来,我们肩上的责任可不轻,甚至可能关系到侯府和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 “所以,接下来的每一步我都要走的慎重又小心,侯府需要在京中生存,就不能仅靠祖上的功勋来维持微薄的颜面,我们需要自立自强,所以我决定,接手沈家,经营沈家在大梁的所有营生,让定北侯府在我的手中,再次盘活。” 听着秦璃的计划,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且不说商贾之流在大梁算不上有多高贵,就说这大梁的经商之人中,多数是以男子为主,何曾出现过女主事? 何况,秦璃可是侯府的嫡出大小姐,若是她投身商海,只怕又会让无数人对侯府指指点点,甚至可能会因她而低看了秦家的女儿们。 所以,待秦璃话音刚落,立刻就有族老站出来反对。 “不行,说到底你还只是个女娃娃,懂什么经商之道?何况,你可是侯爵之女,你若是上了商贾这条船,以后要他人如何看待定北侯府?还有在族中那些未出嫁的秦家女儿们,她们将来要如何说亲?” “是啊,士农工商,商贾之流在我朝可是末流,上不得多大台面,你好好地侯府嫡小姐不当,偏偏要去当什么女商人?你也不怕会丢了列祖列宗的脸面?!” “哎!说到底阿璃你这性格还是被你父亲给惯坏了,从小到大,你想要做什么,他都全力支持,甚至在你年幼时,还将你送到你外公身边教养,跟着你外公,你可不就从他身上学了这些难等大雅之堂的手段?你父亲还是草率了,怎么能将族长信物交给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