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倔强坚强的秦臻,秦璃欣慰道:“我当然知道我的阿臻会没事,你可是秦家的小小男子汉,自有一股韧劲和坚强与生俱来。” 秦臻从这句话中受到了鼓励。 他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擦掉眼角的泪痕,挺直小小的脊梁,泰然自若的等着那一行人的走近。 杨姨娘这几日被关在不见天日的牢房里,身心受尽疲惫与折磨。 尤其是到了夜间,牢房里阴冷腐臭,四面漏风,若不是亲身经历,她真难相信在这花团锦簇的京城,竟然会有这样的人间炼狱。 在那种地方,她多呆一秒都觉得快要疯了。 本以为那已经是最惨的惩罚,可没想到,她因偷盗之罪被发配流放,而流放之地亦是人烟贫瘠之处。 想她一生都想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为此甚至不惜机关算尽,可没想到临了,却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 回顾自己前二十几年的岁月,当真就跟做梦一样,让她有心酸、有甜蜜,也有浓浓的不甘。 杨姨失魂落魄的慢慢移动,整个人宛若一具行尸走肉被差役们推搡着往前走,偶然间,还能听见她唇间呓语,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看着这样的杨姨娘,差役们只觉她是受了打击,并不过多理睬。 直到这失了魂儿的人忽然指着不远处的五里亭失声尖叫,拔腿就要跑。 差役们这才纷纷冲上来,赶紧拉紧手上的镣铐,将这个发疯的女人扯倒在地。 “跑什么?怎么,还想当逃犯不成?” 杨姨娘整个人都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 可现在,她却是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扬起自己带着脏污的脸,激动的指向五里亭的方向,亢奋道。 “官爷,官爷,是奴家的儿子来送奴家了,奴家的儿子是侯府的小公子,求求官爷让奴家再见自己的孩子一面吧。” 差役听到杨姨娘的话,又朝着不远处的五里亭看了几眼。 在确定杨姨娘同他说的话与早上府尹大人和他交代的事是同一件事后,才给了她几分好脸色:“你放心,侯府的大小姐是我家大人是相识,秦小姐一早就请我家大人安排,让你今日在五里亭同家人话别。”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可是戴罪之身,等会儿见了贵人给我长点脑子说话,若是惹得贵人不悦,路上,哥几个有的是法子慢慢收拾你,明白吗?” 杨姨娘看着警告自己的差役,张了张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说,是秦小姐主动找你家大人安排的今天这场见面?” 差役不耐烦道:“不然呢,以你这家贼的身份,若不是秦小姐开口,我家大人会让你在离开前,再见一见自己的亲人吗?” “要不说,你这脑子跟被驴踢了也没多大区别,舒舒服服的妾室不好好当,偏偏要当贼?而且还是偷自己家的贼,你也不想想,定北侯府是能让你放肆偷盗的地方吗?如今,侯爷打了胜仗,不日就会归京,原本你若安分守己,你还是有好日子的,偏偏活得不耐烦,聪明反被聪明误,最终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还真是咎由自取。” 听着差役奚落自己的话,杨姨娘垂下了头。 她可不就是自作自受、聪明反被聪明误,原以为侯府将要大难临头,所以她才敢在秦璃的眼皮底下做出那些事。 不成想,侯爷还真是个福大命大的,最终却只有她一人落得这样的下场。 不是活该,又是什么? 杨姨娘苦笑着,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来到了五里亭外。 蓝琦立刻走上前,拿出数个荷包塞到差役的手中,哄得这帮差役们各个都笑开了眼。 “秦小姐,我家大人特意叮嘱过,让我们留时间给您话别,您有什么话只管说,我们带着其他犯人在旁边等着。” 秦璃朝着那开口冲自己说话的差役点了下头,然后就将目光落在不过是短短两天没见,就好似变了个人的杨姨娘身上。 看见杨姨娘脸上的伤,她问道:“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差役看了眼杨姨娘,客气的朝着秦璃躬礼,“秦小姐别误会,这伤可不是我们打的,而是她在牢房里同韩冲撕扯所致,别看这女人瘦瘦弱弱,发起狠来着实吓人,她只是脸上受了点伤,可那韩冲却是生生被她咬掉了一只耳朵,看上去十分骇人。” 听了差役这么说,秦璃不禁对杨姨娘又高看了几分。 她示意差役们到一边休息,自己则拉着秦臻的手,慢慢的走到她面前。 “真是没看出来,你心狠起来连男人都不是对手,韩冲不过是出卖了你,就算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也没必要对他下死手吧。” 杨姨娘眼神复杂的看向秦璃,“奴家当然知道,奴家最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