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忠看着明显还带着病气的小姐,心疼的眼眶带泪。 “侯爷在离京之前,将小姐和侯府交给老奴照看,是老奴无能,不仅辜负了侯爷的嘱托,还让小姐今日受此侮辱,老奴这就领人去临阳王府给小姐讨个说法,哪怕是身死,也断然不会让那些厚颜无耻之徒好过。” 看着转身就要去为自己讨要说法的廖叔,秦璃赶紧出声喊住,“廖叔,我真的无碍,今日我虽说受辱,但他萧济也没从我手中讨到好处,不信你看。” 说着,秦璃就将搁在手边装着银票和商铺地契的檀木盒子推了出去,又同廖叔说了自己将萧济休弃一事。 看着廖叔露出吃惊的表情,秦璃补充道,“是我过去识人不清,错将这对阴险之徒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和爱人,如今我倒是要感谢这几日的风声鹤唳,让这二人在我面前原形毕露,才叫我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 “细想,如果不是发生今天这桩事,我还要继续被他们哄骗,将此等奸邪放在身边,将来等待侯府的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廖忠跟随在秦澜山的身边,也算是见识过不少风浪,听小姐娓娓道来,虽然心疼小姐的遭遇,但也认同小姐的话。 可是,想到陈娇蕊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廖忠还是咬牙切齿。 “小姐还是仁慈了,要老奴说,陈娇蕊那个贱婢敢勾引小姐的未婚夫婿,就不该这么痛快的将她的奴籍放还,这种吃里扒外的贱人,就该打断了腿,交给人牙子发卖,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秦璃看着依旧气愤的廖叔,玩味一笑。 “你们不会以为,她被萧济领回去,当真能在临阳王府中立足?萧济本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他眼下对陈娇蕊的喜爱,更多是因为新鲜与刺激,可是当这股新鲜劲儿过后,你们觉得他萧济还会将多少真心放在陈娇蕊的身上?” “何况,今日萧济为了陈娇蕊将生母的陪嫁都拿出来了,这笔账到最后只会算到陈娇蕊的头上,你们且看着吧,有时看似乍然富贵,可实际上却要比死还要煎熬。” 红锦想到萧济在离开前低吼陈娇蕊的架势,立刻赞同。 “没错,那个萧世子平日里手头可不宽裕,今天让他出了这么大一笔血,回头可有他肉疼的,这笔账他早晚会算到陈娇蕊的头上,至于陈娇蕊那个贱人,生性放荡、恩将仇报,将来等待她的是福是祸都难说。” 廖叔听了秦璃几人的劝说,心头的郁气总算是缓和了些,可是他看着明显已经瘦了一圈的小姐,心中到底还是一片悲戚。 如果侯爷与三位公子还在,就算是给那萧世子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般欺辱小姐。 说到底,还是因为北鸣关大败,战场情况不明,当今圣上大怒才让侯府的境地这般难捱。 秦璃将檀木盒子交给机灵的红锦,叮嘱,“你将这里面的银票和商铺地契都归拢到我的私产里,红锦,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整理我的私产,算清楚如今我手中到底还有多少钱财能动。” 红锦双手接过檀木盒子,不解的问,“小姐忽然命奴婢整理您的私产做什么?小姐是需要银子用吗?” 秦璃扫了圈这偌大的花厅,神色笃定道,“我说过,我要替父兄守好这个家,那么就不能在京中坐以待毙,父兄眼下在北面厮杀,而我的战场,就在京城。” 说着,秦璃就问向廖忠,“廖叔,听说你出去打听北鸣关最新的情报了,不知可有消息?” 廖忠长叹一声,愁眉不展。 “自从三日前北鸣关传来大败的消息,京城里就各种流言满天飞,听说皇上已经派了北鸣关周边的驻军去援救,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北鸣关可是我大梁北面最重要的关隘,若真的失守,恐怕这狼烟战火就要往南蔓延了。” 听着廖叔的情报,秦璃蹙眉,让自己一遍遍的回忆着梦境中所看到的、经历的一切。 若梦里的预知没错的话,用不了半个月,就会从北鸣关传来好消息,关隘守住,北蛮铁骑后退五十里。 而这份功劳与荣耀将会归功到前去北鸣关支援的驻军主将吴庸的头上。 而吴庸将会借着这次大捷,踩着她父兄的过往声誉与功绩,一跃成为定北军新的主帅,深得天子信任不说,还会成为朝中新贵。 在梦境中的她,也曾以为这位吴庸将军是个本事了不起的。 可直到后来,在她嫁给萧济几年后,一次无意中听说这位吴将军是大皇子纪衡的人,她就生出警惕,开始对当年父兄北鸣关大败的真相产生怀疑。 大皇子纪衡乃宫俾所出,身份低微,却野心极大,对皇位虎视眈眈,所以多次想要拉拢父亲,皆被婉拒。 纪衡一心想得到军权,父亲却从来不配合,如果父兄吃了败仗,失宠与皇上,那他的机会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