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可否让我再见见太子?”小娥还需了解太子的想法,才知道从何帮起。
“素来宫中发生疯事,通常会请宫廷术士驱邪祈福。”四公主与小娥默契相望,都立刻有了主意。
大婚还有一日就要举行,太子发了疯,元珍便以大婚祈福为由,特地请了她看中的术士到宫里主持祭祀事宜。
为了大婚顺利,元珍还特地向父皇请旨,要让术士去给东宫驱邪,以免邪祟跟着她的婚嫁马车到夫家去。
圣上皇后念着元珍出嫁后,再难承欢膝下,便恩准了元珍的一切恳求。
小娥成功扮作术士进了东宫。
宫人们为术士布置好做法事的器具,就恭敬地到大殿外远远地候着,以免自身惹上邪祟,从此不招主子们待见。
于是屋内只剩太子和术士二人。
小娥带着驱邪的面具,有模有样地做着法事,元佐却早已识破,“你来做什么?”
小娥摘下面具,向太子跪谒,“民女斗胆前来营救太子。”
“我在此挺好,不要来扰我清幽。”元佐拂袖,面色不悦。
“敢问太子为何装疯救我?”小娥一确认太子并非真疯,就明白了太子突然发疯,不过是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他贵为太子,纵使杀了人,也不会有人敢立刻伤他性命。
元佐见此女聪明伶俐,便一步步走进,抓起小娥的右手,“这条手链,谁送你的?”
“这手链,是我夫君所赠。”小娥有些疑惑,堂堂太子,竟对一条珍珠樱花手链如此看重。
“赵元休送你的?”元佐继续问。
“正是,我知道你是元休的亲大哥。请受小女一拜!”小娥恭敬地跪谒。
“这手链是我们母妃闲暇时亲手做的,共有两条。母妃说,以后我们两兄弟若遇到心上人,就把这手链亲手戴上其手腕。”可惜,母妃已看不到了。
元佐语气略带悲伤,但很快被他全然掩饰。
“另一条手链,今何在?”小娥好奇地问。
“与你无关。”元佐不愿提及,仿佛一提就会心痛。
因为那条手链,元佐已送给了他的心上人,蓝凝香。
“那条手链,在你心上人那儿?太子就不想与心上人重聚?”小娥试探性地问。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元佐不悦,一把掐住小娥的脖子,元佐发怒的样子和元休好像,不愧是亲兄弟。
“你就是这样把你心上人逼去蜀地的?”小娥努力说出这句话,元佐再多用几分力,就快掐死她了。
元佐松开了小娥,“是她自己,选择离开我的。”
元佐神伤的表情,再也掩饰不住往事袭来的悲伤。
“我相信,香儿是为了保护太子,才自请去蜀地的。”如果有一天小娥的存在会再次影响元休的安危,小娥也会离开的,所以她敢将心比心地揣测着香儿的苦衷如是说道。
“我们曾说过,要一起同生共死。可到头来,她却贪生怕死,选择了去蜀地苟活。哈哈,保护我?我持金戈可扫天下!护她一世周全,又有何难?”元佐自嘲自恨地道。
“可你是太子啊,香儿不过是家族没落的孤女,她拿什么去跟皇庭斗?她的离去,无疑是不想成为您的软肋。”小娥与其是在道凝香的心声,倒不如说,那是为她自己而言,她和元休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别替她说话了,她去蜀地就是为了日后做秀女,进皇宫,伺候君王。我区区太子,又怎入她蓝大小姐的眼?”想不到元佐对香儿的误会如此之深。
“我不知,大哥和香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蜀地的女子到了二八年华就得入宫选秀,如不按时进宫,就必须与蜀人完婚,孕育子嗣。过了十六岁,还有未嫁者,全家死罪!”小娥慢慢地说着,怕说急了,自己的心会过分疼痛。
“此言当真?”元佐从未过问蜀地常年被封锁之事,难道他真被骗了?
“您今年十九,若香儿跟您岁数一般大,她去了蜀地,又哪还有机会入宫?她未来的路,就只有三条,要么嫁给蜀人,要么孤老终生,最后一条便是死。”小娥很轻很轻地说着,她相信香儿是爱元佐的,只是不愿拖累元佐,她选择了牺牲自己。
“胡说!”元佐不肯相信,心底的寒冰正在开裂。
“大哥,您何不好好修养?待他日亲临蜀地去好生验证。”小娥望着披头散发的太子,又想到民间曾听过的那些关于大宋太子勇猛无敌的戏词,如今真是鲜明的对比。
奈何帝王情深缘浅?她多么希望太子能够振作起来。
“我要出宫!”元佐稍微冷静后,提着金龙宝剑往殿外走。
小娥立马拉住元佐,“大哥,现在还不是出去的时候,您现如今只能继续装疯,但可以时而清醒,时而癫狂。”
“可我早已厌倦了皇庭。”元佐道出了心声,“我要去找香儿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