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樱花树早已凋零,只剩光秃秃的树干,庭院里平添了几分冷清。
算算日子,小娥已回归银饰店三个多月,经过小娥的精心打理,店里的顾客仍然络绎不绝,从未有减退的迹象。
辽皇的海青鹰天海每个月都会趁夜色飞来看望小娥。
昨晚天海还特意飞来告诉她,辽皇在辽国稳固了朝纲,还将国号重新改回了大契丹。
因为辽皇说,契丹的意思是来自丹心的契约。
小娥每次让海青鹰带话回去,只有四个字,“做个好王!”
小娥就给隆绪做过那几顿饭,隆绪都尚且记着她,可这些日子以来,再无韩王的消息。
以往街头巷尾都会传说韩王最近做了什么丰功伟绩,可韩王的消息这三个多月以来,一丁点儿都没有。
刘娥啊刘娥,你现在是柳小娥,还去想赵元休干嘛?
“你个臭老婆子,没长眼睛吗?我们潘家小姐岂是你可以怠慢的?”一个牙尖嘴利的丫环将宸儿姥姥一把推倒在地。
龚美和宸儿出门给顾客送货品去了。
虽然小娥不方便出面,但当小娥看到潘惟槿的丫环在欺负宸儿姥姥,就立刻蒙上面纱走上前去。
“我们家掌柜出门送货未归。请问我们阿婆哪里触怒了贵客?”小娥轻言细语地询问。
“我们潘小姐可是御赐的皇女,见你们家打造妆奁的人排了太长的队,想多花些银两专门排个先,可这死老婆子硬是不让,还说掌柜的说了,无论是谁都得排队,不敢胡乱抬价。”丫环并未信口雌黄,事情确实如此。
“贵人恕罪,您也看到,这店里排着这么多人,任何一位贵客我们都得罪不起。小店做生意,无非是为了营生,请贵人高抬贵手,要不明天早点过来?”小娥泰然自若地说着。
“我就要今天订做!行还是不行?”潘惟槿的言语有点犯狠。
小娥立刻想了个办法,“贵人既然愿意出高价排第一个,何不将这些钱尽数发给排您前面的客人?只要他们同意,我们小店立刻免费为您制作您想要的妆奁。”
“好!”潘惟槿立刻答应并照做,足足花了高于妆奁十倍的价钱才站到了第一个。
“潘小姐,请随我来。”小娥把潘惟槿带到门帘后,因为定制饰品需要了解客人的故事,才好出设计图稿。
“我不做妆奁,我要做一个金盒子,金子我会命人送过来,文字锁是两个名字,潘惟槿,赵元休。”潘惟槿说出最后那个名字的时候,小娥握笔记录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花纹可有讲究?”小娥努力定住心神,认真地问。
“元休哥哥喜欢樱花,就雕刻樱花吧。”潘惟槿脸上流露着幸福的表情,原来潘惟槿喜欢元休,那贡花的事很可能也是潘惟槿故意为之。
“好的,明日我便差人给潘小姐送设计图纸。”小娥强忍着心底的心情,淡定地说。
潘惟槿走后不久,龚美和宸儿回来了,小娥便把店里的事交到他们手上,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说是要画设计图,那位潘小姐得罪不得。
实际上,设计图很快就画好了,那一笔笔勾勒的樱花图案,是照着元休当初迎娶她的那顶樱花轿里层雕刻的图案画的。
一笔一划,跟随着记忆重播,小娥一整晚都没合眼,心底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第二天,小娥命人将图纸送到潘小姐面前,潘小姐看完立马就应允了。
小娥既怕被认出,也为了尽快不再与潘惟槿有任何关系,很快就将金盒子打造好,命人送了去。
又过了些时日,一个模样不凡,穿着体面的张公子带着两张图纸造访银饰无双,宸儿接待的,说是要让带面纱的小姐亲自将它们打造出来。
小娥不免诧异,除了那日潘惟槿来的时候,她带着面纱见过客,后来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道是那天见过她的客人介绍来的?
小娥从宸儿手中接过图纸,那笔触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一张图纸上画着一把银梳,银梳上雕刻着细腻的樱花花纹,花纹间若隐若现一个“刘”字。
另一张上面画着一个银色妆奁,妆奁里有面铜镜,铜镜的边缘镶嵌着绝美的樱花边,妆奁上的文字锁只需要两字:赵,刘。
“这家的公子可姓赵?”小娥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她以为她猜到了画这图纸的是谁。
“不是,他姓张,可能是某个贵府的仆从,称自家公子姓刘,夫人应该是姓赵。”宸儿没有说谎,但宸儿瞬间明白了小娥真正的心思。
“那人可有说什么时候要?”小娥继续问。
“明天傍晚,时间有些急,需要我帮你吗?”宸儿关切地问。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难得遇到一对眷侣,同样以樱花作为定情之花,也同姓赵和刘,小娥自当是想亲手用心制作的。
小娥熬了一宿,终于在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