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我都没激动,你激动个什么?”靖瑶只觉得好笑。 “怎么?这就护上了?”璟琳觑着她的神色,反问道。 “那倒不是。”靖瑶神色自若,不喜不悲,“只是觉得与我无关罢了。” “当你并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他为你做什么,你都不会有感觉的。” 璟琳震惊地看着靖瑶。 “……你是说,你……就没对四哥动过心?” 连四哥都喊上了,可见璟琳的震惊。 “那你们为什么会结亲?”璟琳脱口而出。 靖瑶有些奇怪:“……当然是因为傅夫人看中了我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璟琳都结巴了:“那、那,你、你们先前没见过面,你也没动过心?” 靖瑶看着璟琳,更惊讶了:“对啊,很奇怪吗?我们直到前些日子才见过第一面。再说,我家四个兄弟,我是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怎么就会随便动心呢?” 她起身道:“我可以选择要不要把心交给他,却绝不会让他占据我的心。” 璟琳:“……” 璟琳现在不觉得福四福康安可恨了。 她现在只觉得他又可恨又可怜。 亏他之前还担心她们婆媳不睦。 ……合着福康安才是外人。 璟琳沉默了半晌,才道:“……福四今日被弹劾了,你知道吗?” “……啊?” 今天早朝,朝堂上的气氛不太好。 在福康安让人敲锣打鼓往明府送东西的第七天,这位福四大人终于被御史弹劾了。 理由是:“耽于美色,疏于修身;大肆送礼,豪掷千金,置傅家于不顾,如周幽王褒姒故事,不思齐家,不悌兄弟;在母亲尚在时开府,是为不孝。” 不孝不悌,又不能修身齐家,那他何以在朝堂立足,又何以治国平天下呢? 这几乎是诛心之语了。 福康安定定地看着弹劾他的言官,在脑海中慢慢与昨日名单上的内容对应上了。 他眼神很平静,没有冷意,也没有杀气。 更多的,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同朝的和珅也在密切注意福康安的动向。 和珅并不认为福康安那么容易被一个小小言官扳倒——真能一个言官就扳倒皇帝养子福康安的话,乾隆这个皇帝不做也罢。 只怕是有人故意恶心福康安。 不过,会是谁呢…… 和珅望着前面站着的几个人,陷入了沉思:看来,他们也并非是铁板一块…… 即使身处舆论漩涡中心,福康安依旧淡定。 乾隆发话了:“敬斋,你可有话要辩?” 这就是暗戳戳地支持他了。 这事儿是福康安的私事,如今又被摆到台面上来,皇帝也不能多说什么。 别看福康安在宫里跳脱活泼,其实他上朝时话是不多的,偶尔会因为自己的差事而说点什么。他始终奉行后世所说的“臣乃武将,不善言辞”道理。 可这次,他不得不替自己说一说了。 “既然这位御史大人对奴才的过错如数家珍,奴才就不得不为自己辩一辩了。”福康安自信一笑,“你所谓豪掷千金,置傅家于不顾,可知那些皆是我私产,未动用傅家一分一厘?”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别的言官更来劲了:“万岁,奴才弹劾户部左侍郎福康安,贪污索贿!” 福康安:……? 哟,还有新花样。 皇帝都有些绷不住了:“……可有证据?” 言官自信满满:“万岁爷,这福四大人在殿上所言,即是证据啊。试想福四大人若无贪赃枉法之举,他一人家底,怎能连着送了七天的大礼?” 福康安眨眨眼睛,这个动作总让他觉得似曾相识:“为什么不可以?” “那敢问,福四大人入仕不过八年,你所谓的家底从何而来?孟子云:‘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此君子之一乐也。这正大光明之下,吾皇端坐于上,福四大人既为朝廷命官,也当以君子自许,还望你如实答之。” 福康安看了皇帝一眼。 乾隆头都快被他们吵大了,这叫个什么事儿?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闹上朝堂来了!怎么,是之前平准噶尔和平大小和卓的时候没吵够? 福康安是他的外甥兼宠臣,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