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收了刀,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沉声说道。 “我姓孟,我叫孟耶。”纪半梦说。 青年低垂着眼眸,声音却很坚定:“纪三小姐,莫要再闹脾气了。老夫人让我们接你回家。” 他以握着刀的手做出请的姿态:“三小姐请。” 纪半梦看了一眼他的刀,了然他在温和话语下的威胁之意。看来只能随着这位青年上路了。 不过,他叫她小姐诶……是不是意味着她不用过苦日子了? “我家有钱吗?”纪半梦问, “衣食无忧。”他答道。 有这种好事。纪半梦放心了。 她被青年带着登上了马车,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生活没几天的小破屋后,才放下了马车的帘子,在颠簸前行中找到一个尽量让自己舒适的姿势靠着假寐。 纪半梦又突然掀开帘子,探头去看外面骑着马的青年,“你叫什么?” “属下郎江。” 来接她的只有郎江一个人,连这位赶马车的车夫都是临时雇佣的,纪半梦曾经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车夫听到雇主是从京城来的,给出的银子也够多,没有丝毫犹豫的同意了这门差事。 车夫也不知道,这位差点死在城外的落魄女子竟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姐。是被拐卖来的?还是离家出走? 但云泥边关离京城实在是太远了。 那次见到她时,他也以为这位大小姐活不下来了。 但这都无所谓,等到了京城,拿到了这笔钱,什么都无所谓了。 纪半梦被颠的有点想吐。 这种交通工具……这种原始的交通工具简直一无是处! 我的歼星舰。我的星航。我想你们。 纪半梦一想到要这么颠上几日,就坐不住的再次掀开帘子:“我要骑马,不想坐马车了。” 郎江侧头看她,示意车夫停下,翻身下马,刚想扶着纪半梦下马车,纪半梦已经先一步跳下来了。 郎江牵稳了缰绳:“小姐请。” 纪半梦叉着腰站了会儿,这跟骑机车应该……差不多吧? 被她注视着的马驹却侧过头,冲着她鼻子打了个响息。 纪半梦一步躲开:…… “你看我像会的样子吗?”纪半梦不再看马,转而瞪着郎江。 郎江顿了顿,绕过去现场教学:“手抓这,脚踩这里,然后……” 真是效率极低的教学。机甲教师要是你这样教学,肯定要被投诉到失业。 纪半梦嘀咕,全靠意会的抓着马鞍,一脚登上了脚踏,翻身上马,干净利落。 马儿前后走动了一下。 郎江抓紧缰绳,安抚马匹。 分明不像是不会的样子。他微微抬眼瞧了一眼这位纪三小姐,单手牵着缰绳前进。 纪半梦悠闲的坐在马上,牵行导致他们的速度一降再降,甚至可能今晚就要露宿荒野。 但纪半梦无所谓。 速度已经那么差了,再差一点也没什么差别。至少现在,乘坐的体验感要好多了,纪半梦不至于被颠得想吐。 夕阳渐斜,马儿不知道是哪里受了惊,嘶鸣一声撒腿狂奔,纪半梦伸手一勾缰绳。 郎江担心拽住缰绳连人带马都被拖飞,被迫松了手。转眼就只能看到纪半梦的一个背影了。 郎江给那车夫丢了钱,解下马车上的马,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骑马的感觉也并没有多好。纪半梦深感无语,把缰绳勒在手里,任由马儿撒腿狂奔,只凭借多年的战斗习惯压低身子保持平衡,让自己不至于被甩下去。 狂奔数十里,眼见前面已经是城墙,纪半梦只能松开缰绳,一蹬脚踏,纵身一跃,受身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纪半梦呸呸嘴里的灰,扭了扭手腕站起来,啧。 马驹冲进了城内,或许被拦下了,又或许没有。 不多时,郎江骑着马追过来,勒紧缰绳,马驹嘶鸣一声,在纪半梦身边停下。 “纪三小姐。”郎江的声音冷淡。 纪半梦无辜摊手:“控制不住呀。”反正已经到达目的地了不是吗?她抬脚往城内去。 郎江也只能下马牵着跟上。 纪半梦挑了自己喜欢的客栈入住,郎江却只要了一间房。 哇哦。 郎江沉默解释:“我在门外守着你。”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