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学会了逆来顺受,学会了乖乖的接受电击和针刺,不反抗的话,能少受点罪。 她问过来打扫卫生的护士:“今天的电击时间到了吗?” 护士冷冷的瞪她一眼,不耐烦的道:“我哪儿知道啊,我又不是医生!” 她拿起扫帚,边扫地边埋怨: “真他奶奶的抠门,连个保洁都舍不得请,还要让我来给她打扫卫生!” 不一会儿,她草草的打扫完,拎着垃圾袋往外走。 经过林洛诗身边的时候,她突然转身,将手里的垃圾一股脑倾倒在林洛诗头上。 一切来的猝不及防,林洛诗整个人都懵了。 很快,她又在条件反射下,顺从的接受了一切。 护士倒完垃圾,故意大惊小怪的喊了起来: “哎呀,你怎么抢我垃圾袋啊,还倒在我头上?你是不是又犯病了啊?真是没救了,疯女人!” 护士骂完,又狠狠踹了她几脚,将所有对生活的不满都发泄到她身上。 医生从这里经过,听到动静,走进来问:“怎么回事啊,又发病了?” “是啊!”护士指着地上的垃圾说。 “我正要去倒垃圾,她把我垃圾袋抢走了,弄自己一身垃圾。” “我要不拦着她,她都能把垃圾当饭吃!” 医生轻蔑的瞪了林洛诗一眼,对跟在身后的男护士说:“去,把电击仪推过来,今天要加强治疗!” 听到最后一句话,林洛诗暗淡无光的眼睛里,猛然掠过一抹惊恐。 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仿佛医生是在说别人,仿佛那一切都与她无关。 一番生不如死的折磨后,林洛诗丧失了所有的生机,浑身麻木的躺在那里,像个没有任何感情和思想的木头人。 夜深了,她抱着双膝,席地而坐,透过小小的窗户,望着遥远的月亮发呆。 外面,有人唱起一首多年前的歌谣—— “回头看,当时的月亮,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都一样……” 唱歌的人声音嘶哑,还有些跑调,但还是触动了林洛诗的心弦,干涸已久的眼窝,竟渐渐湿润。 记忆回到十七岁的那一天,风格哥哥弹着吉他,为她唱起这首歌。 他本来很少唱这种柔婉舒缓的抒情歌曲,知道她喜欢,特意学来唱给她听。 他们坐在草地上,沐浴着月光,唱着歌,喝着气泡水,快乐又悲伤。 那天晚上,她跟风格哥哥聊起她的童年,聊父亲对她的好,聊父亲过世后,继母是如何虐待她,继父是如何觊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