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师父让她抚琴,她手触在无极琴弦上时,那上面还残留着师父天界受伤的痛处,锥心刺骨一般。 恶意又一次占领了上风,它肆无忌惮地在众人之间穿梭,挑挑拣拣着寻找能称得上它的猎物。 “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他们。”玄七颤抖着自阶下站起,一把唤出了碎星剑,她不停的挥舞着,一股股的恶意被她撕成了无数块,掉在地上,突突的冒着黑烟。 “你让开。”玄七发疯了一样的呵斥着白皓辰,翻转一身,剑把倒在了他的后心上,玄七无意伤他。 她一步步的朝颛孙涵馨而去,颛孙涵馨催动出一股股的恶意全都被玄七粉碎了,她不得不一步步的后退,避无可避之际,玄七的碎星剑一把抵在了她的喉咙。 “你不能杀了我,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颛孙涵馨声嘶力竭的吼道。 玄七还没杀过人,除了杀死了飞雪,一剑刺破喉咙的感觉她现在还能忆起来,仿佛她一想,手上便喷满了鲜血。 确实,她杀不了她,并不是白皓辰抱住她大腿的苦苦哀求,亦不是师父与她之间的情谊,而是她自己本身就讨厌杀人这件事,可她颛孙涵馨的手上已不知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又有多少的无名亡魂死在她的怨恨所炼化的销香炉下,却也不能就这么如此的放过她...... “无花,快取过销香炉来。”无风在远处咬牙命令道,他的声音怎么了?难道他受了伤?如果真是这样,颛孙涵馨,那我便不能饶你。 “交出销香炉来。”玄七伸出手去。 “休想。”让她交出命很容易,可让她交出销香炉,休想。 “杀了她。”无风吩咐道。 玄七木讷的点了点头,想起昨晚自己在他门外站了一夜,被他抛弃。她要听话才是。 正当她举剑要刺向她喉咙的时候,自天而降一股墨紫色的烟雾将颛孙涵馨拽出了几丈远。 玄七惊讶,一团烟雾散去,颛孙涵馨身旁多出了一个穿魔紫衣纱的女子,她的眼眉邪魅极了,一头墨紫色的长发,齐齐的垂在脚旁,玄七望着她有股子说不出来的熟悉憎恶感,而那人亦是吃惊的望着她,一脸的憎恶感于玄七分毫不减。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妖后? 玄七才明白了自心中油然而起的那股子憎恶感来自何方,妖界的妖后夜修罗,出卖糖糖的亲姑姑,可内心的憎恶并不止于此,那是恨极了她的一种狂躁。 玄七提剑冲杀而去,结果,那人并不想与她打斗,放出一团墨紫色的烟雾便带着颛孙涵馨一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夜漆黑的让人害怕,无月无星,宛如死寂一般,深深的嵌入到人的血肉里去...... “怎么是你?你不是随着魔界之人离开太清山了?我都不与追究了,你还来做什么?难道昨夜来闯藏宝阁的是你?你们到底有何企图?啊?你?” 一把长剑明晃晃的刺入铭玉道尊的胸膛,又被麻利的抽了出来,浓稠的血色染红了他的清灰道袍,铭玉道尊被刺进心脏,一下子躺倒在地,打翻了桌上的杯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师父?师父?您怎么了?”承嘉师兄听闻屋里的响动,喊道。 “你,你不是小......”话还没说完,铭玉道尊便咽了气。 “师父?”承嘉推门而入,却被一个黑影袭击了,他望了望躺在血泊里的师父,借着屋里黄昏的灯线,他难以置信的吃惊道:“玄七,是你杀了道尊。”说完便晕了过去。 黑影隐入漆黑的夜中,宛如那黑影就自夜中来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天,满六界乃至四域五服,人尽皆知,玄七杀了太清山的授业恩师——铭玉道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