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别有一番风情,头发有些湿漉地拢在耳后。 她抬眼看向正在床上看书的男人,眼中羞涩难解,慢慢朝他走去,双膝跪在床边,小手滑进被子里,从底下抚摸上了男人的胸膛。 而后探身到他的耳后,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吐息撩人,“阿澈,我们要个孩子吧” 江澈闻言,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偏移,躲开了她的触碰,目光仍旧停留在书上,说出口的话泛着冷意,“唐曦,这桩婚姻怎么来的,你我都心知肚明,我想,没有要孩子的必要。” 唐曦眼眶有些湿意,跌坐在床边,她早该料到的,一定会是这样的结局,他们每日同床共枕,却剥夺了赋予她孕育生命的权利,婚礼当天,酩酊大醉,婚后,淡漠至极,冷若霜寒。 婚姻两年至今,他都没有碰过她。 她以为,可以融化他的,即使他并不爱她,可是她错了。 不是他无情,是让他生情的那个人不是她。 “究竟是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我生的孩子,江澈,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啪地一声,书本掉在了地上。 “唐曦,我过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场婚姻本就非我所愿,是你,是你们非要逼我,江太太的位置,如你所愿,我给你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那你为什么不能尝试着去爱我呢,哪怕只有一点点,都是好的,可你为什么不愿意回过头来看看我?” “对不起,唐曦,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睡吧,我去客房。”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泪流满面的唐曦,江澈径直走了出去。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江太太的位置,更不是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她想要的从来是那个人的心和那个人全部的爱。 书房里,烟雾渺渺,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烟头,江澈垂眸看向书桌上的一幅画,画中人是他,左下角署着一个字母X。 思绪游离,恍惚间想起了那日初见,想起了那个人的名字——夏欢,喜欢,辜负了喜欢,也负了她。 那天午后,阳光有些刺眼,她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站在马路边给人画像,卷发高高拢起,随着她画画的动作不断摆动,一幅画五元钱。 彼时,他气郁在结,不想从政,只一心想着画画,为此跟老爷子大吵一架,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坐在了一旁的板凳上,撂下了一张五元钱。 语气透露着不耐烦,“给我画一幅。” 她并没有对他的傲慢举止感到生气,只是捡起地上的那张五元钱,轻轻地放进了那个早就发旧的皮夹里,而后拿起笔在画板上认真勾勒出他的模样。 从画板上取下来,交给了他,本以为就是那么一次平常的遇见,可后来,夏欢大概也没想到,江澈这个名字会让她记了一生,念了一生。 “姑娘,你这画工不行啊,还得再练”,他拿起画,唇角挂着一抹笑,刚才的愤怒消了大半。 夏欢抬头,目光与他对视,表情冷淡,语气不以为然,“先生很懂画?” 一句话,倒是让江澈不知如何反驳,看向他的那双眼睛,让他有着一瞬的怔神,眸光清冷,却又带着不易察觉的倔强和野心。 他摇摇头,笑而不语,拿着那幅画,转身离开。 再见面时,他受邀去京城美术学院演讲,台下优秀学子云集,其中就有她。 只是一眼,他就认出了她,但他只是视线淡淡扫过,看向别处,装作不曾相识。 演讲结束后,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她拦住了他,支支吾吾,昔日冷淡的表情在这一刻化作了紧张,他笑着看她,目光温润。 “江,江师兄,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 他淡然一笑,“没事,我早就忘记了” 不再耽搁,越过她离开,情急之下有一双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带着不安,带着局促。 他眉毛微蹙,似是不理解她这样的举动。 “对,对不起,江师兄,我是夏欢,是京城美术学院的一名大三学生,您可以分出一些时间来指导我的画画吗?我知道,您很厉害,拜托您了” 说完,她的身体弯成了九十度,完全是一幅虚心求教的样子。 或许缘分本就不可说,不可定,当他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时,某个从未被人踏足的地方开了一道细细的缝,他应了下来。 也给了她进入自己心门的钥匙。 之后的一切顺理成章,他们交往,恋爱,和世上所有情侣一样牵手,拥抱,接吻。 可后来,她妥了协,他丢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