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军阵被连续不断的冲锋踏破,匈奴骑兵长驱直入。
弯刀携带着奔腾而来的动势,轻易地撕裂中原的甲胄。一个匈奴骑兵冲过去,往往便带走三四个中原人。
“山甲!小心!”
一匹马踏过,山甲的盾牌撞在马头上,整个人倒飞出去。
“律律~”战马侧翻倒地发出惨叫,摔倒下来的匈奴人与战马一起被紧跟而来的冲锋直接踏成碎尸。
山甲甩头爬起来,就面临着一把弯刀正直勾勾划向自己的脖子。
一个人影跳着扑向这把弯刀,顿时腰腹破开一道巨大的口子,身躯被马撞飞滚落。
“阿帮~”
山甲发出惨叫,瞪着血红的眼睛,抓起掉落的长戈斜向一抡,这个杀死阿帮的匈奴人成为无头骑士继续向前奔跑。
“阿帮!阿帮!”他握着长戈向战友那儿看过去,血液和器官流了混浊的一滩,那是死定了。
“叮~”手中的长戈被突如其来的攻击震飞,又一个匈奴人握着长矛就要将他挑杀。
“砰~”破空飞来一根断杆,砸中在马头,那马失去控制,晃的匈奴人失去平衡。
山甲反应过来,躲开长矛趁势抓着杆子将对方拖下马。
匈奴人落地干脆地舍掉长兵,拔出弯刀刚准备步战,就被一只戈从太阳穴斜朝下扎了进去。
阿牛收戈大喊:“往后缩,别愣着!”
山甲凑到他的身边,同样大吼:“一起走。”
“好!”
两人配合着,去找其余战友汇合,互相结伴,在这乱战中尽力保全各自的性命。
……
一场交兵结束,双方各自回营舔舐伤口。
秦,腰牌8965,帮
山甲双手攥着阿帮的牌子,坐在篝火旁边,窝成一团。
“来嘞,今日份的肉汤啊,这是你们什的。快趁热吃,暖暖身子。”
伙夫维持着笑容吆喝着,给一群人打好吃食,转到下一处。
大伙儿纷纷开始吃喝,表情不一。有人满足地笑,有人无声地哭,也有人麻木。
“嗯~怎么觉得今天这个比昨天香呢。”阿牛匝吧着嘴,喝得十分陶醉。
他闷头吃完抹着嘴角,扭头却看到一脸呆滞的山甲,于是问道:“你干啥不吃啊?”
山甲回神,感觉耳边这人很熟悉,将声音、面容都细想一遍后惊讶地说:“是你?”
阿牛盯着他,恍然大悟,“你不是我今天遇上的那个倒霉鬼么,你认识我?”
山甲气愤地抹了把脸,咬着牙说:“是我,山甲!”
“你是昨天那个秦人!”
战场上情况纷乱,彼此面容皆是血污。到了现在,两人才知道白日里托以后背的战友,竟然是个秦人/赵人。
“你没死啊,太好了。”阿牛露出笑,伸出一只手道,“你的这碗汤,是我的了。”
山甲无言以对,恨恨地将手中碗塞到他手中。
……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苏烈望着军营内的众生百态,抓着一个坛子灌了一口。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除了喝酒,喝热水也是一大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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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悄然而至,站到他身边说:“因为在这边塞之地,无论是酒还是热水,都能给人心一点温暖。”
苏烈放下坛子行礼,“李牧将军。”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说得真好啊~战死沙场的男儿,他们想的最多的,也只不过是故乡与亲人。”
李牧对于这个拥有一身边塞苦寒气质的汉子有些好奇,“我观你似乎不是秦人,你以前是哪国人?”
“我,以前……”苏烈感觉脑子很乱,什么也记不起来。只是来到这边关之地,他感觉很亲切。
他又喝了一大口热水,“过去是哪国人不重要。这一点,对于这个时代的很多人,都适用。”
李牧看得出来他并不想说起过去,没有再多问,“你要喝酒的话,去跟军需官登记,军中有受赏的美酒。”
苏烈轻笑着摇头,“那是受赏的酒,战争还没有大胜,就先放着吧。”
李牧只是简单地跟苏烈交谈几句,就有一个士兵跑过来说:“将军,您要的都安排妥当了。”
“苏烈将军,老夫还有要事。战胜之后,再约你饮酒。”
“李牧将军,一言为定。”
……
李牧来到步兵营地,一个屯的士兵正恭敬地站着。
他看着这五十个人问道:“你们不是正吃饭呢吗,怎么都在这儿站着?”
“回将军,吃完了。”
一个嗓子叫出声来,瞬间大家的目光都被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