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兴风作浪,乌唤城只是个开始,各门各派,都要早做打算了。” 般华怔住,琢磨了一会儿这话,才咂出几分滋味,他刚才的话有些歧义。魔族作祟,与旁人无关,但从乌唤城下手,与沐星辰无关,却是因她而起。 乌唤城并非正统修仙门派,只是凡间的小城邦,千机魔要攻击正道也不该朝它下手,但有沐星辰存在就不一样了。沐星辰如今的修为已是顶尖,却游离于修仙门派之外,甚至与青岳山有些龃龉,倘若她杀了人,修仙界各门各派势必不会放过她。且她功法由青岳山所授,青岳山更不会置之不理。千机魔便是想利用这点,激起沐星辰和其他门派械斗,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孟修话里话外都将沐星辰撇得干干净净,般华不由得啧啧称奇,都说他这位师侄为人温润而泽,指点弟子耐心柔和,但作为他的师叔,陪伴过他一段日子,哪能不晓得,这小子分明面柔心硬,不然如何担得起执法堂长老一职?他惩罚犯错的弟子,下手叫一个干净利落心狠手辣。偏偏那些个弟子,被他不吝赐教、带着笑脸的面具迷惑,竟都听他的话,被罚也笑眯眯地接受。 真该让那些弟子好好瞧一瞧,这短短几个时辰的表现,才叫真诚细心柔情。 不过这件事若真是千机魔所为,确实不能怪罪沐星辰,魔族杀人,哪有道理可言?不是乌唤城,也会是其他门派。 般华道:“风雨欲来风满楼,修儿所言不错,这只是一个信号。但千机魔行事诡异多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孟修沉吟半晌,有些犯难道:“此举多半是挑拨离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我们不接招,她必定还会再次出手,但要怎么出手,我却是猜不透。” 千机魔修为不高,倚仗的无非是一手阴谋诡计,以及猝不及防。对乌焰下手,便是始料不及。凡间有神明守护,魔族一般不敢在人间闹出阵仗,是以所有人都没想到,千机魔会在人间地界杀掉乌焰。不过介于乌焰乃修士,这一点动静便是无足轻重。他们修士自己修仙,自然不会像手无寸铁的百姓去求神问佛,上达天听。 如今乌唤城已被乌家派人守卫,又有附近的濯仙派保护,还有青岳山两位大长老,以及沐星辰在,乌唤城便是铁桶一般的存在,千机魔再想杀人,难如登天。 沐星辰道:“我有一计。若是凶手得知乌焰未死,或可故技重施。届时只需一人扮做乌焰,便可当场擒拿。” 般华道:“千机魔狡诈,不上当怎么办?” 沐星辰道:“那就让乌焰多存在一段日子,待乌唤城尘埃落定,再悄然离去。有你青岳山二位长老坐镇,还怕拿不下一个小小的乌唤城?” “对了,今日你们来时,可还有人知晓?” 乌煦和道:“不曾,我不敢教人知晓我离开。” 其间变数太大,她不敢赌,只能让般华悄悄带她去寻沐星辰。 沐星辰原先见他只二人前往清乐坊,心中有了大概,确定之后道:“你们只当没有找过我,将此事按下,择人化作乌焰现身,稳住乌唤城,再慢待时机。我就先回临江城,擒住人,再来瞧一眼。” 如此,凶手定会以为,自己下手失利,只当乌焰对沐星辰愧疚难当,替她隐瞒杀人一事,偿还于她。乌焰既存,乌唤城之危自解。至于剩下的事,不需要沐星辰多说。 安排妥当,沐星辰便打算便离开。 般华拦住她,“虽说眼见不一定为实,但现下证据确凿,恕我不能放你走。” 孟修挑开般华的手,“星辰若想报仇,临江城寸草不生,乌唤城早就无人生还,师叔可有听说,星辰伤了谁?况且,这几日我与星辰寸步不离,她不会有作案时间。” 般华道:“冼夷一战,沐姑娘事迹传遍大江南北,我也略知一二,她修为后来居上,想瞒过你的眼睛,有难度,却非不成。况且我听闻,沐星辰为提升修为,杀妖取丹,手段狠辣,心性诡谲不下千机魔,让我怎能信她?按道理,使用这等禁术,我也是不能放过她的。” 孟修惊疑道:“谁告诉你她杀妖取丹?” 般华冷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在善水镇之时,诸多弟子皆为见证。当时魔族异动,事态紧急,掌门才未抓她问罪。如今正好,一并清理。” 孟修反驳道:“那妖丹分明是狐狸为了护住叶行之,自愿予她。再者,若她真的杀妖取丹,早在回来后就被惩处,现在旧事重提,师叔,是谁这样同你说?你们又想干什么?” 般华一惊,孟修竟然如此敏锐,道:“你师父和月华师叔早就交待,真实情况你们根本不知,你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选择相信她,但我可不是你,在抓住真凶之前,她走不得。” “我信她,是敬重她的人品,并非师叔说的色令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