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家出事了?”虽有八九分肯定,但唐婉仍然是以疑惑的口气询问。而答案与她所想的略有出入,但总体大差不差! 文嘉让下人们都下去,只留了兄弟两个的贴身小厮松风、朗月。这才亲手给唐婉倒了杯茶,叹了口气,道:“是也不是!”见唐婉目露好奇,便略说了说其中缘由。 “我亲外祖父乃是勋贵庶子,苦读多年考中二甲进士。本该扬眉吐气,结果临绶官时,却闹了大的!他拒绝了其父为他相看的名门之女,非要迎一个花魁进门。 最后,花魁是进门了,他自己的前程也毁了!一个勋贵出身的儒修二甲进士,生生在七品县令待了二十年!让人笑掉了大牙!” 文嘉不屑一顾的表情,生动形象的表明了他有多看不上自己的外祖父!“若他能坚持一辈子,我倒也高看他一眼。结果,最后还不是坚持不下去,把自己曾经的挚爱弃如敝履,上赶着把曾经的爱子、爱女送人为侍、为妾。 甚至他都不为升官,而是只想平调去别处!结果又如何?待在原地尚且无事,被平调后甚至都未到任,半路就没了!” 而凶手不言自明,左不过那几个人而已! “我那外祖父早年痴迷外祖母,一生未娶,身边只有外祖母一个妾室。膝下单薄,只有舅父并母亲兄妹二人。 母亲被父亲送给我父为妾,舅父也被送文家一女子为侍。事既从文家而起,文家自然损失惨重,那女子也被捉拿下狱,只等秋后问斩!舅父已亡,不需要担忧,唯一需要顾虑的,便是舅父留下的表弟。 那女子生表弟时,已过三十五,孕中又纵情享乐,酒色不戒。故而,表弟出生就有些先天不足,错非舅父容貌姣好,又肯俯身讨好那女子,只怕表弟都活不过总角!” 说到这里,文嘉不由叹了口气,神情甚是无奈,“奈何那女子是个喜新厌旧的,就算是舅父那样的俊秀之人,也只不过留了那女人十年!未至三十,便失了宠,表弟也失了医药,全凭姨娘接济。 结果,没安稳几年,我便出了事返回家中,姨娘跟着失了宠。没了姨娘的帮衬,舅父受不住磋磨,没了。表弟还是因着已经束发,且容貌随父,有利用价值,才被那女人勉强留下的。” 唐婉点点头,接口道:“所以呢?岳母想让我救下表弟?但满门抄斩又不是打入贱籍,都已经下了判决,如何更改?” 文钰想说什么,被文嘉阻止,颇为赞同的点头,却道:“话虽如此,姨娘却不死心,况且此案涉及人数之多,也颇为罕见!若真的都将涉案之人杀了,也怕朝廷人才会断代! 毕竟,官吏、世家、宗门立场不同,彼此之间尚有气运之争!故而,允许有婚约者或亲眷赎买被牵连的修士。 表弟没有修行资质,虽也曾读书习武,但受限于身体素质,没能念出什么名堂。今年已十七,却文不成武不就,又体弱多病,故虽相貌俊秀,却尚未有婚约。 姨娘曾去打听过,凭我们的血缘,虽有赎买资格,但”文嘉摇摇头,叹道:“表弟却不属于被赎买之列!若想赎买表弟,只能另辟蹊径!而这,才是姨娘劝说你借此机会招揽人手的目的。” 唐婉挑眉,看来段姨娘与文嘉文钰只怕是已经打听好了,也已经说服了母亲,只差付诸于行动了。只是自己提前回家,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未免自己不同意,这才又是卖惨又是打感情牌的。 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既然你们有想法,那就去办,不必顾虑我!”只要不是让她掏灵石,只是被借个名儿,多个有名无实的夫侍的话,她却是不在意的。 得到唐婉的承诺,文嘉松了口气,笑道 :“妻主放心,嘉不是那种不晓事儿的人!虽要救表弟,但也不会为了救表弟,而将我们至于险地!所做必然合理合法。” 文钰也连连点头,附和自家哥哥:“妻主放心,姨娘和哥哥都打听好了的,断不会有危险的。表兄那边我们也都商量好了,只要入府,就老老实实的给妻主当侍郎。” 他话音未落,文嘉便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唐婉看在眼里,若有所思:他们那个表兄弟,虽然没有修为,但看来也不是个善茬啊! 不过,与她何干?随他们怎么做,自己只当对方是个可能要借居一辈子的客人,也就是了。至于别的,且看以后吧! 想着,唐婉便道:“你们心里有数便好,我就不多问了。如今我已平安回家,且也没有革除我官职,便需要到翰林院去一趟,看看什么时候恢复上值。 你们也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若是有需要我出面的地方,告诉我一声。我回前院换身衣服便走!”说着,不待文嘉他们在说什么,起身便便离开了嘉钰堂。 文钰咬着下唇,有些害怕:“兄长,你说妻主是不是生气了?”文嘉倒不在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