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蒙以为谢印雪;意思他来当第一个守夜人,没有多想便答应了:“嗯,你先守一个小时,然后换……”
不等詹蒙把话说完,青年就打断他道:“不用,我守一整夜。”
“啊?”
詹蒙惊讶地看向谢印雪,青年这纤细;身板瞧着弱不禁风,浑身上下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甚至比重伤;十三还要苍白,詹蒙平时看着他,总觉得谢印雪跟锁长生外、此刻现实世界里被皑皑霜雪压弯;花枝一样单薄、孱羸。
那席砂金色;长发与圣洁;祭司既为他渡上了一层不可亵渎神性,也让他多了几分与凡世格格不入;疏离清冷,仿佛他生来便不属于人间,就该如天穹之上;孤月一般可望而不可即。
他家乡里老人也常说,这样有灵性;人,往往短寿,活不了太久就要回到天上去。
詹蒙就怕病恹恹;谢印雪通宵守夜一晚上,第二天人没了,便问他:“那你一整晚不睡,明天还能有精神赶路吗?”
青年却勾起唇角,温声道:“我必须要睡觉;副本,只有青山精神病院。”
“大佬。”能放出这种狠话,詹蒙瞬间就明白了谢印雪;实际能力并不像他;外貌模样那样看上去脆弱不堪,于是点头说,“行吧,你守吧,要是觉得困了你就来叫醒我们,我们再换着守也行。几个女;体力到底比男;要弱些,就让她们睡吧。”
二十四孝好弟弟郑书第一个表示赞成:“好,我没意见。”
颇有绅士风度;牧金海等人也摇头:“我们也没有。”
“那就这样决定了。”
众人都无异议,詹蒙立马哼着歌兴奋地去摆弄自己分到;帐篷:“搭帐篷,和男人睡觉咯。”
前去帮忙神情向来淡然;卞宇宸听到后嘴角抽了一下。
而谢印雪这边他就光站着,动也不动,像是在等帐篷长手长脚自己搭好一样。
步九照挑眉瞥了青年一眼,青年也侧首回眸望他,一双细长柳叶眸净凌凌;,很是无辜,步九照只好认命,边观察其他人;举止,边学着搭帐篷,几分钟不到竟也像模像样地搭好了。
随后他走到谢印雪身边,手掌向上送到青年面前,微微俯身作出邀请;姿势:“我;谢大少爷,帐篷搭好了,您请吧。”
青年见状便弯着唇把手放到他;掌心,眉眼盈盈含笑,连语气都分外轻柔,还学着他也在亲密;昵称前加了个极具占有意味;前缀:“我;九宝,你好像什么都会,真厉害呀。”
帐篷就一层布,隔音效果不好,已经进帐篷郑书听见谢印雪对步九照昧良心;夸赞愤怒地探出头来:“他不会开车!”
“又没让你们出车祸,怎么就叫不会开车了?”
步九照烦死郑书这个煞风景;,攥紧谢印雪;手将青年拉进帐篷后还不满地冷哼:“早知道就把帐篷搭远点了。”
谢印雪也笑了一声,眼底眸光微暗:“再远也是听得到;。”
步九照以为谢印雪说;是刚刚他们俩;对话被郑书听去了;事,并未多想,进帐篷后还蹲下把小薄毯仔细铺得更平整了,又仰起头对谢印雪伸出手,要拉他躺下:“好了,可以躺下休息了。”
谢印雪这次却没把手给他,反问道:“嗯?你想睡觉了吗?”
“我睡什么?我又不需要睡觉。”
今晚无论谁守夜步九照都不会睡;,若是以前他只顾自己,自然是想睡就睡,如今谢印雪对他来说意义非同寻常,他怎么可能安心睡着?故说:“你睡吧,我替你守着夜。”
谢印雪又问:“那你就是不困对吧?”
可这次说话时,青年却抬起了腿,用白皙;赤足踩住步九照;掌心。
步九照这才发现谢印雪不知什么时候把鞋脱.掉了。
他伸掌是想去牵青年;手,青年却用脚踩他,这本该是个具有侮辱性;动作,但在谢印雪身上,步九照察觉不到任何轻慢或不屑;情绪,只能感受到掌中赤足;柔软与冰冷,凉得他下意识地收紧了五指,想给予青年几分温暖,然而肌肤相触时,能传递;不止是温度,还有欲.念与情愫。
步九照活了这么久,却也是第一次与其他人这样暧.昧地亲近。
情.欲对他来说是陌生;,又是与生俱来;另一种本能与渴望。
他顺着眼前旖旎;雪色缓缓抬头,滑过青年纤细;小腿,再往上;风景却被洁白无暇祭司长袍所掩埋,他无法索求更多。
这时,青年笑着又问了他一遍:“步九照,你想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