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离开的夏挽情,被她一把甩开,语气里多了一丝不耐烦。 “我已经注定是王爷的人,请陆先生放尊重些。” 说着,她见陆拾弋近在咫尺的俊脸有些嗔怒,反而更加生气。 “怎么,陆先生是不是还以为我对你情根深种,非你不可啊?确实,你是长得俊俏,可惜你兜里拿不出三五两碎银,如何跟高高在上的荣亲王相比?你不会还痴心妄想,我会为了你放弃荣华富贵吧?” 陆拾弋越听越生气,分不清她到底是气话还是真话,声音又低下去几分。 “你更在乎钱财……” “不然呢?更在乎你吗?三连两头欺骗我、抛下我,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你吗?谁给你的自信?” “我没有抛下你!我没回来是因为受了伤!” “受伤为什么不回来治,你自己说的你房里有药,而且就算受伤,找个人回来跟我说一声很难吗?你知道我这么多天都是怎么过的吗!” 夏挽情越说越伤心,说话间泪水已经滚滚。本来是来道歉,没想到又惹她落泪,陆拾弋懊恼不已,直接将夏挽情一把搂过,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夏挽情的唇上沾了泪水,自己都感觉出一丝咸味,陆拾弋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擒住她后脑勺的手却是极尽温柔。 万籁沉寂而月光皎洁,陆拾弋吻得动情,嘴唇微张将夏挽情的唇瓣咬住,用舌尖不住地描摹。 夏挽情克制住心里那团似乎又要烧起来的火,挣扎几下将他推开,不甘地擦擦唇角,随即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陆先生是来投怀送抱的是吧?可以啊,你还算长得不错,若是你愿意与我暗渡陈仓,暗通款曲,我也不介意……” 陆拾弋身形一顿,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你想让我做奸夫?” “别说这么难听嘛,我与陆先生也算是曾经的情真意切,就算是耳鬓厮磨了些……” “够了,”陆拾弋从不曾想过如此露骨难堪的话语会从夏挽情嘴里说出来,“你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只是为了气我?” 他略带嘶吼的音量吵醒了前院的人,王夫人和苏檀儿披着衣衫打着灯笼,见夏挽情面前站着的人是陆拾弋后惊讶得合不拢嘴。 “陆郎君,你怎么会……” 夏挽情一抹眼泪,表面上恢复了淡淡然的模样。 “情义无价,却也最不值钱,真的假的都不重要,不如我们说说……” “很重要。” 夏挽情抬头,看见陆拾弋脸色铁青,低头用手强压下心脏深处传来的刺痛感,再抬头时,他的眼眶已经泛红,身心的双重创伤让他无法呼吸。 “你的情意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夏挽情见他如此颓废受伤的模样,没忍住伸出手想去牵他,他却后退了一步,随即转身。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告辞。” 悬空的手逐渐握紧,夏挽情差点站立不稳,她感觉到麻木,连呼吸都颤抖。 苏檀儿还想追上去:“陆先生……” “让他走!”夏挽情几乎是怒吼出声,侧过脸继续对房门小厮发话:“关门!” 浑身的低气压让谁也不敢靠近夏挽情,王夫人微微叹气,和苏檀儿一起目送夏挽起过回了房,不好再劝。 等阿玖听了消息赶来时,陆拾弋早已不见了人影。 众人各自怀揣着心事,无人敢在夏挽情面前再提起陆拾弋三个字,王夫人只盼着女儿嫁到王府,能得王爷真情相待,能让她早日忘了陆拾弋。 伏月六日一早,天还没亮,夏挽情就被宫里来的嬷嬷从床上捞起来穿衣梳妆,众人忙着各自的事务,她嚷着肚子饿也没人理,只有红红跑过来塞给她半个苹果。 自旱灾以来,长安城里已经许久没有出过这样热闹的大事。 王爷娶亲,娶的还是有长安第一美人和长安第一善人之称的夏家娘子,整个长安城从早热闹到晚,敲锣打鼓的、放鞭炮的、追婚礼迎亲队伍的、去王府讨喜酒吃的,在城里浩浩荡荡闹了一天。 荣亲王府正堂,皇帝李律高坐主位,不怒自威的脸上洋溢着几分喜悦,文武百官在堂下随意站着,等待新娘的到来。 夏挽情全程盖着红盖头,在婚轿里摇晃着瞌睡,轿子一停,一个婢女的手伸过来牵她,她又打起精神走了出来。 陆拾弋从王府里走出来,送亲队伍里的众人皆是一惊,王夫人口中“陆先生”三个字差点喊出声,被苏檀儿一扯袖子,用眼神指了指堂上正坐的皇帝,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