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杀县丞,抢粮食!” 阿宿趁眼前几人分心,眼疾手快抢过一个锄头,转身将另一个人手上的锄头踢开,一把扶起李怀安准备跑。 谁知一辆铺满稻草,正燃着熊熊大火的手推车正朝着粥棚而来,见李怀安逃脱,离开转向他们二人狂奔而来。 推着“火”推车的壮汉早已失去理智,朝李怀冲过来:“啊啊啊啊!” 阿宿避闪不及,眼看就要撞上,只得一个转身,将李怀安护在身后。 李怀安没聊到事情会完全失去控制,阿宿瞬间被推车撞飞,自己也随之被撞开数米远。 眼见身边护卫全部被擒,李怀安也只好放弃抵抗,身后的马也被这群人牵走,一起关在了某个农户的柴房里。 陆拾弋驾着马车,带着夏挽情连夜赶路,第二天一早到了宝鸡县城门口。 夏挽情见道路两旁的难民多了起来,知道是快到了,晃眼间突然看见城门口的一辆没有马的马车。 “十一,你看那!” 陆拾弋也注意到了,他拉停马车,牵夏挽情下车查看,车里一片狼籍。 “这不是当时我们打完皇甫锦的官司那天,停在衙门后巷转角的那辆马车吗?” 陆拾弋摸了摸车上,还没有灰尘。 “被抢不久。” 夏挽情仔细回想起那日在衙门的几波人。 “长安现在也乱,长安的县丞此刻肯定不会来……皇甫锦就更不可能了……那剩下的就是……” 陆拾弋望向城内,眼神幽暗。 “是安亲王。 掌柜,看来此地已有□□,你还是赶紧上车,将衣服换成寻常农户穿的粗布麻衣,以免招来歹人的注意。” 他随即吹响哨子,然后屏气凝神,仔细听着。 城内也传出同样一声哨响,夏挽情此刻也换好了衣服,不一会儿,就看见一身猎户打扮的阿玖从城内走出来。 “你们可算来了,走,先把马车停到我兄弟那里,免得被这些人盯上,你这马可够他们吃好些时日了。” “安亲王现在何处?” 阿玖将马车牵进一个小院,一对面相老实的夫妻迎了上来,将马牵到一个隐蔽的棚子里藏好,阿玖递给他们十个大饼,夫妻俩点头致谢,又进屋去了。 “昨日衙门的施粥棚出现了暴民,那个傻王爷不知死活,还以为这时候的难民也是能说理的,结果连同侍卫一起被擒了,关在一个暴民头子的家里呢。我看他们人多势众,靠硬碰硬我一个人尚且未必能够全身而退,所以只敢座上观,等你们来商议该如何办了。” “等夜深人静,你们救人,我掩护?” 阿玖摇摇头:“他们昨日冲进衙门,把县丞一干人也绑了,全部扔在一起。若是想做到只救王爷,怕是不太现实。” 夏挽情又摸摸下巴。 “放火烧屋,趁乱救人?” “悠着点吧姑奶奶,把王爷烧死了怎么办?” 陆拾弋看着阿玖从怀里掏出一个烙饼,掰成几瓣,递给夏挽情。 “攻人不如攻心,从他们最想要的东西下手,不怕他们不上钩。” 第二天一早,夏挽情带着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与陆拾弋和阿玖在关押着李怀安一干人能等的屋子外面,用泥土糊脏了衣服和脸蛋,交换了眼神,就此分开行动。 夏挽情见阿玖和陆拾弋已经顺着房顶到了位置,深吸一口气,一步三踉跄的朝屋子跑去,边跑还边喊:“他们找到狗官私吞的粮食啦!就在那个狗官家的地窖里,大家快随我一起去搬啊!” 之前推“火”车的壮汉正在门口萎靡不振,一听找到了粮食,噌的就站了起来。 “那还不快去?乡亲们走啊!搬粮食去!” 屋里屋外的难民争先恐后,拿起手边最近的麻袋布包就跟着人去往县丞家里跑,后面的没拿到装粮食的包袱,索性也不管了,先去再说,也跟着追了出去。 院子里瞬间空了。 阿玖朝陆拾弋一点头,跳下去打开屋子。 屋里的县丞和师爷见了光亮,以为是来杀自己的,人都没看清楚,直吓得磕头。阿宿立刻警觉起身,用身体挡在了李怀安前面。 “安亲王,跟我走。” 阿宿拒不肯让,看着面前蒙面的阿玖,心生怀疑。 “你怎知王爷在此?你是何人?” 县丞和师爷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了面前那个闭眼养身的清瘦男子是王爷,吓得哆哆嗦嗦,话都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