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聪明,叫父母觉得你聪明。 在卓安烺的心里眼里,自家女儿,便是最最聪明的那一个,不接受反驳。 严攸宁:“若我没有发现此事,你要到何时才会主动找我,与我坦白?” 卓安烺闻言一怔,有种正在被她兴师问罪的感觉。 他轻咳一声,旋即语气认真地道:“我原本打算这几天就去找你的,我只是还没来得及去寻你而已。” 生怕她还要继续兴师问罪,他飞快转移话题,“对了,你义父现在情况如何了?可有消息传回来?” 当初,王璟辉两父女在王府门前闹了一出,还找了几个证人指控云子鹤,为平息众怒,云子鹤被当场带走,押送京城等待皇上的惩处。 眼下已然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云子鹤的惩处已经有结果了。 有秦淮上折求情,云子鹤自是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不过也免不了受了惩处。 严攸宁之事,到底是云子鹤瞒天过海做下的,熙元帝御下就算再宽和,也容忍不了旁人公然蒙蔽他,戏弄他,将他的皇权视若无睹。 熙元帝可以不去计较秦淮的隐瞒,毕竟秦淮也是后来才知道严攸宁的身份。 但是,对于从一开始就犯下欺君之罪的云子鹤,他却不可能当真 毫不计较,半点惩处都没有。 熙元帝虽没有对云子鹤本人用刑,但却也没轻轻揭过此事。 云家乃是皇商,且已成为皇商多年,此次熙元帝便直接夺了他们酒水,布料和药材三个买卖的皇商资格。 熙元帝的这番惩处,刚好卡在了云家恰好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蒙受损失是不可避免的,但却没有真的让云家彻底元气大伤,最多,也只是一次大出血罢了。 若是熙元帝再狠一些,直接把云家的皇商资格彻底剥夺了,那对云家来说,才是真正的伤筋动骨。 云子鹤捎了信来,让秦淮对严攸宁隐瞒此事,只说自己已然无事。 在外人看来,云家因为严攸宁蒙受了这么大的一个打击与重创,他们对严攸宁必然会生出怨怪来。 但云子鹤在信中却是言明,自己并未迁怒与怨怪严攸宁,因为他看得通透,云家这次受此重创,也并非全然是坏事。 正所谓树大招风,凡事物极必反,云家现在风头太盛,也并非什么好事。 帝王就算再亲和,再宽容大度,那也是帝王,他坐在那个位置,所思所想,便与一般人不同。 云家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恰当的时机被破了财,被压住了风头,于云家来说,未必不 是韬光养晦,急流勇退的好时机。 真要算起来,云子鹤非但不会怪严攸宁,还要感谢她,若非这件事,若非这个契机,云子鹤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这一层去。 毕竟云家现在各方面顺风顺水,在安逸处待久了,谁又能时时警醒,想到这么深处去? 待他警醒,反应过来时,只怕,就已经晚了。 只怕当初的王家,便是他们云家的下场。 所以现在,及时的抽身,俨然是最合适的结果。 云子鹤不仅给秦淮兰清笳写了信,还给云家人去了信,将此事的个中利害一一说清道明,便是为了避免他们因此事对严攸宁生出怨怪,再跑到她面前去胡言乱语。 这些利害关系,云子鹤不便与严攸宁细说。 他担心严攸宁会因为这件事而心生愧疚,责怪自己,所以,他才让秦淮和兰清笳暂时瞒着她。 待日后她到了京城,知道了这件事,他再当面跟她解释。 其实,云家之事,卓安烺已经从秦淮和兰清笳的口中得知了。 这其中的利害与原有,他也已然知晓,但卓安烺心中依旧不可避免地生出了愧疚。 虽然云子鹤说的这种情况也是事实,但是他却不能当真这么心安理得地觉得自己没有责任。 总之 ,云家的这个恩情,云子鹤的恩情,他会一直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他此时问起此事,也不过是为了岔开话题才没话找话罢了。 严攸宁果然并不知道云家所受的真正惩罚。 她听卓安烺问起,当即就露出了轻松笑意,“皇上仁慈,义父没事,只是被关了几日,训诫一番罢了。” 卓安烺也露出了松了口气的神色,“那就好。” 提起云子鹤,严攸宁便不觉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义父知道你的身份吗?” 卓安烺的神色微顿,最后摇了摇头,“不知。他并不知道我还活着。” 严攸宁露出了诧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