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张山泉被单独带走,张德顿时急切呼喊,“泉儿,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啊!” 张山泉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回应,就被粗暴地押走了,徒留张德和郑氏一脸惊慌。 原本吕栗也并没有审问他们,只是负责将他们捉拿,押送回去。 但今日有了这意外收获,他自然要趁热打铁,趁着他们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将他们的嘴撬开。 不然,一旦错过了这个时机,他们找机会串了供,要想再问出什么来,就不可能了。 审问张山泉的过程就有些不适合闲杂人围观了,尤其是严攸宁几个孩子,若是围观了只怕他们都要做噩梦了。 不过半个时辰,吕栗的审问便有了进展。 张山泉虽然体型高大魁梧,但却并非什么硬骨头。 吕栗一番用刑,再辅以威逼利诱,他很快就扛不住,主动招了。 拿着供词,吕栗的脸上笼着一层深深的阴霾,周身都是肃杀的冷意。 谁能想到这几个看上去忠厚老实的人,实际上竟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他们一共杀了五个孩子,皆是五六岁的男孩儿。 彼时官府搜查得紧,他们实在无处可躲,便只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 对几个孩子下手了。 他们是在一座荒僻的山上动的手,杀完人之后,就将他们就地掩埋了。 张山泉只供出了那座山的名字,他还欲盖弥彰的找补,“这件事我真的没有参与,都是我爹娘干的,我也是过后才从他们口中得知此事的。不信你们可以去审问他们!” 那是自家爹娘,他们受了审问,也定会知道该如何回答,定然会极力把自己撇清的。 吕栗看着他那副依旧觉得自己能撇清干系的天真模样,脸上不觉露出了一抹嘲讽之色。 “放心,我定会好好审他们。” 事到临头,他们可休想再作狡辩。 若是还要嘴硬,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张德和郑氏看到张山泉的供词,脸上俱是露出了一抹灰败惨淡之色。 张德痛心疾首,泉儿当真是糊涂啊!怎么就招了呢! 然而不管他如何痛心疾首,此事也已成既定事实,他们便是想要抵赖也没了法子。 张德和郑氏皆是神情颓败,老老实实地将自己所犯之事尽数招出,也将几个孩子的来历供了出来。 而他们二人也同样很有默契,皆是口径一致的将张山泉撇清,将罪责全都揽到了自己的 身上。 吕栗见他们如此,心中不禁一阵嘲讽。 他们倒是一腔慈父慈母心肠,但他们却不想想,他们拐走了别人家的孩子,甚至将对方残忍杀害,对那些父母来说会是何等残忍? 这样的人,半点都不值得同情。 吕栗又第一时间派人前往金沧,照着他们所招供的山头去寻找当年的尸骨。 那埋尸之地他们供述得不甚准确,但也只能尽量搜捕了。 待把孩子的尸骨找到,便要派人前去寻找孩子的家人。 即便这是个噩耗,也要让孩子的家人知情。 安排好这一切,此事便也暂时告一段落。 他们只在乐丰停留了一日,第二日便重新启程,往扬州城而去。 而严攸宁和顾宏宇一行,也跟着一道同行。 原本他们执意多留,便是为了等待此事结果,现在人犯都已经落网了,他们自然没有继续在此逗留的必要。 他们一行人正好能包下一艘船一起同行。 不过,那两个男孩却是没有走水路,而是由温县令派人护送着走陆路回去。 这段时间,他们在船上待了很长时间,又经历了落水这样的事,他们对水都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是以打死都不愿 意再走水路,一靠近河边就有种双腿发软的感觉。 云子鹤也特意问了严攸宁,她倒是没有这种反应,对于走水路没有任何排斥,反而觉得比陆路闲适,少了些颠簸。 顾宏宇亦是同样如此。 一行人乘着船,往扬州城的方向缓缓前行。 此次乘船,严攸宁和顾宏宇的境遇与之前大不相同,心境自然也截然不同,一路上,顾宏宇都颇有兴致地在船上上蹿下跳,片刻都不安分。 他们在船上缓行着,而此前吕栗已经派人将这里所有的消息走陆路飞速赶回扬州,往淮南王府送去。 他们才刚走了一半,这个好消息就已经传回了扬州城。 秦淮和兰清笳听到这个好消息,当即面露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