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元帝闻言,便将目光转向了兰清笳。 以前的兰清笳对熙元帝来说,只是弟妹关系,但现在的兰清笳则不仅仅如此,熙元帝已经下意识忽略了她的性别,将她当成了能与朝中重臣媲美的重要人才。 甚至于,她比那些朝中重臣分量还更加足,更加有能耐。 巾帼不让须眉,用在兰清笳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兰清笳朝熙元帝微一行礼这才开口,不过她却是率先抛出了一个问题。 “不知皇上对于巫蛊之术有什么看法?” 熙元帝闻言,面上当即露出一抹微沉之色,眼底隐隐带着嫌恶。 “此等害人之术,自然应当全面禁止,绝不姑息。” 兰清笳也跟着点头,“的确如此,巫蛊之术必须从根源上禁止,如若放任自流,甚至可能会危害到江山社稷,引发无穷后患。” 兰清笳顿了顿,方道:“而我们要说的有关卓安烺之事,便正是与这巫蛊之术有关。 卓安烺此人的经历想来皇上早已经知晓,他在王家扮演王璟川之时,表面上是浔龙国的棋子,但同时也在为南疆国办事。 因为南疆之人给他身上下了蛊,他受蛊虫控制,才不得不沦为对方的棋子。 之后他又再 次被下蛊,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蛊毒折磨,险些丧命,若非机缘巧合得以解蛊,他现在早已是一抔黄土了。 若说这世上有谁对巫蛊之术最是深恶痛绝,卓安烺定是其中之一。” 熙元帝静静听着兰清笳的话,心中也不觉多了几分思量和猜测。 “你的意思是,朕可以启用卓安烺,让他专司灭蛊之职?” 兰清笳见熙元帝已经猜到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便也没有隐瞒,直接点了点头。 “正是此意。” 那日,卓安烺找秦淮和兰清笳谈话,他所说的便正是此法。 他早年的经历,让他对巫蛊之术痛恨到了骨子里,可以说,这世上大概没有谁比他更痛恨巫蛊之术,更希望巫蛊之术能在这世上彻底灭绝。 这是他比任何人都更有决心完成这件事的前提。 但光有决心还不够,他还得有能力,且是旁人不可替代的能力。 关于这一点,卓安烺也同样展现出了自己的能力。 他怎么可能会打无准备的仗?在跟秦淮和兰清笳谈判之前,他就已经连夜赶出了一份东西。 兰清笳从怀中将那份东西递交给了熙元帝。 “这是卓安烺提供的资料,里面所记载的,便是他这 些年搜集和了解到的部分巫蛊之术的资料。” 都说久病成医,卓安烺自己中蛊多年,他本身又是个有心机有成算的,他自然不可能傻乎乎的坐以待毙。 他会想方设法地搜集和了解巫蛊之术的资料和讯息,这再正常不过。 而今他提供的这部分资料,必然不是全部,而只是他抛出来的一块敲门砖。 他想要利用这块敲门砖让熙元帝看到他身上的利用价值。 而他没有将他全部的底牌都交出来,也是在为自己留一手。 若是全都交出来了,他的价值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熙元帝翻看着那份资料,看着上面所讲述的各种各样的巫蛊之术,面色越来越沉,周身都笼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 兰清笳一边观察着熙元帝的神色,一边继续开口,不动声色地游说。 “不管皇上用不用卓安烺,我觉得他的这个提议都值得采纳,除蛊之事,十分有必要提上日程。 而今南疆国的确已经划归到了大元国的疆土范围内,但是南疆国的百姓们对大元国未必就全然臣服,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南疆土著继续在私底下养蛊,蓄谋不轨之事。 我们要将南疆彻底收服,就不仅仅是在 疆域上收服,更要在人心上,以及后续的管控上全面掌控,所以,除蛊之事便显得十分有必要了。” 兰清笳的这一番话落在熙元帝的耳中,让他原本就微凝的面色又更沉凝了几分。 兰清笳顿了顿,又继续道:“不只是南疆,便是对浔龙国的管控也同样不可大意。 毕竟,药人和鬼人便是浔龙国一手主导的,从本质上来说,药人和鬼人的危害丝毫不比巫蛊之术差,这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禁区。 若是不牢牢掌控,一旦让有心人钻了空子,重新燃起了不正之风,那我们努力了这么久才恢复的局面也会被打破。 我也是经卓安烺那番话的提醒,才更加清晰地意识到了此番危害,也意识到我们或许不应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