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心中升起一阵后怕。 他忍不住,再次伸手将兰清笳一把抱住。 他想责备她不该这么冒进,一次次地冒险,一次次地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但他有什么立场说出这样的话?如果不是兰清笳的冒险,他们根本就没法取得这么大的突破。 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鬼营的事,除了兰清笳以外,没有任何人能比她更合适。 他根本没法阻止她去涉险。 所以,他说不出半句责备的话,如果一定要责备的话,他最该责备的应该是自己,是他做得还不够好,这才不得不让她这般殚精竭虑。 秦淮抱着她,许久后,他声音艰涩地开口。 “笳儿,对不起,都怪我没用,才总是让你一次次冒险。” 兰清笳知道他这是在担心自己,兰清笳心里当然感动,但除了感动,更多的却是理智。 她当然知道这事有风险,但是他们每个人,谁又没有正在经历危险? 她当初女扮男装进皇宫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要面对一切危险的准备。 兰清笳回抱着他,语气温柔中又带着坚定。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不仅仅是你的妻子,我也是与你并肩作战的战友,我们只 是在不同的地方分工合作罢了。 我不是你的拖累和累赘,也不是那易碎的瓷娃娃,我能像今天这样,为你,为我们的大事取得这么卓然的成绩,我只觉得很开心。 就算我要冒很大的风险,但那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其他人就是全然安全的吗? 至少,我没有丧失价值,甚至能发挥到比我所以为的更加大的价值,我就觉得我的冒险都是值得的。” 兰清笳的这番话说得认真,她不是为了煽情,她说的都是实话,她希望自己和秦淮之间的关系,能既是夫妻,也是战友。 他可以对她紧张关怀,但兰清笳不希望他过分紧张,不愿意让她去冒一点的险,那样的话,自己以后再要有什么危险的计划,她都会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开口。 秦淮闻言,面上不觉浮上了复杂的神色,心中更是升起一阵阵触动。 此刻,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幸运自己能够遇到她,能够与她成为夫妻。 秦淮松开她,扶着她的双肩,与她直直对视,眸中盛满了难以言说的情绪,那炽烈的目光,几乎要把兰清笳给看化了。 秦淮望着她,语气真挚而热切,“笳儿,谢谢你。” 兰 清笳顿时就不自在起来,“你除了对不起和谢谢,还能对我说些别的吗?” “我只说这一次,以后都不说了。” 兰清笳见他的神色认真,便没有再阻拦,只静静听他说。 “谢谢你能不顾危险地寻来郢都,我在想,如果当初你没有追来,如果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在孤军奋战,我会不会早就撑不住了? 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能遇到你,能得到你这般不离不弃地守望相助。 你说的对,我们不仅是夫妻,还是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 不论是作为妻子,还是作为战友,你都做得很棒,有了你,我才能放心地交托后背,你比我更强,更厉害,我很骄傲。” 兰清笳被他说得愈发不自在了。 她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厉害,她只是比寻常人多了一个特殊的体质,仗着这不一般的体质,她在很多事情上才更有放手一搏的底气。 秦淮却并没有给她自谦的机会。 “身为丈夫,我还是会很担心你的安危,总希望你能少去冒一些风险。 但我已经让你陷入了这样的危险里,我身为丈夫已经是失职,这时候再说什么想要让你少冒一些风险,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好好当好你的战友,不干涉你的决定,不拖你的后腿,同时做好自己该做的,互相配合,做你的后盾。” 兰清笳闻言,心中不觉生出诧异,旋即就笑了起来。 他这是想通了。 她要去冒险时,他同样还是会紧张担忧。 但如果这是一个必须推行的计划,那么,他也会站在一个战友的理性角度去思考和看待这件事。 他不会再阻挠,他只会尽己所能为她铺路,与她互相配合,一起把眼前的劫难跨过去。 兰清笳不是那些寻常的闺阁妇人,她有能力,有胆识,秦淮应该相信她能够做到。 这就是兰清笳方才说那些话的意图,她不希望秦淮因为关心则乱而阻拦她的一些计划。 反过来,她也不会因为担心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