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听了自己母妃的这番交代,原本的担忧这才一扫而空,渐渐安定了下来。 把这件事解决了,慕容雪这才提起了方才就一直梗在她心头的那桩事。 她压着声音开口,“母妃,当初在您的梳子上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她的眸中,有点点闪烁的光芒,那里面,是恨意。 柔妃面露苦笑,“无非就是上头那几位。” 她怕慕容雪轻举妄动,不小心走歪了,便忍不住出声道:“雪儿,你要记住一句话,当你没有实力的时候,万万不能冲动。 隐忍虽然很难,但为了未来,也不得不隐忍,什么都没有活命重要。” 慕容雪知道母妃会这么叮嘱她的原因,无非就是担心她会一时冲动就做出什么蠢事。 慕容雪朝她露出笑来,“母妃,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我了,就算为了您,我也不会轻举妄动的。” 柔妃看她的神色,的确像是不会随便乱来的样子,心中的担忧这才放了下去。 慕容雪离开了碧溪宫,整张脸似乎比往日更沉静了几分,周身的情绪,也似乎与以往大不相同。 此时的碧溪宫中,柔妃没有休息,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有些怅惘的神色,眸中也 一片深邃,让人有些难懂。 许姑姑看她这副模样,知道她又是想到了过往的那件事。 柔妃轻声道:“阿许,我好恨啊,我只要一想起那些,就好恨。” 她的语气很轻,但整个人的表情模样,却无不在诉说着自己的恨意。 许姑姑见此,只觉得一阵心疼。 她忍不住轻声宽慰,“娘娘,那些都已经过了,您还在病中,还是少些忧思为好。” “明惠帝还没死,国师还活着,怎么会过?” 许姑姑慌忙朝外面看了一眼,又急急劝道:“娘娘,慎言。” 柔妃苦笑了一下,“看,我就是这么无用,什么都做不了,连多说几句话都不敢。” “娘娘是女子,被困在这后宫之中,便是再想如何,又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有大老爷在外头谋划,迟早,都能成事的。 您和公主只要好好保全自己便是最最要紧的了。” 她口中的大老爷,便是柔妃的兄长,卢子阳。 柔妃面上又染上了一抹忧虑,“谈何容易……” 许姑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劝,便只能沉默。 世间之事,又有什么是容易的呢? 慕容雪并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自己母妃和许姑姑又进行了 这么一番对话。 就算她听到了,只怕也会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第二天,她便又以复诊的名义,把兰清笳召到自己宫中诊脉。 诊脉是假,慕容雪趁机试探敲打兰清笳是真。 慕容雪一副略显焦急的模样,“景太医,你那天跟我说的,到底靠不靠谱? 我寻遍了母妃的宫殿也没寻到,许姑姑的屋中各处也都找过了,都没有。” 兰清笳恭敬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半句虚言。 就算没寻到,也可能是对方藏得隐秘。” 慕容雪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 “罢了,之后我便让母妃按时服药,但凡她入口的东西,我都亲自盯着便是。” 兰清笳便奉承了一句,“公主当真孝心可嘉。” 慕容雪没有回应她这句奉承,只是又严肃地嘱咐。 “景太医,此事尚未查请,为免打草惊蛇,我希望你不要将此事对第三个人说起。” 兰清笳神色一派恭谨,“公主请放心,此事微臣绝对会守口如瓶!” 慕容雪观察着她的神色,暗暗判断着她的真实想法。 她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严厉,“若是让本公主发现你胆敢违逆今日之言,就休怪本公主对你不客 气!” 兰清笳当即跪下磕头,“微臣敢以项上人头起誓,绝对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慕容雪盯了她片刻,这才把人叫起,露出笑来。 “景太医连跑几趟也辛苦了。” 说着,就命人给兰清笳拿来了赏赐,兰清笳推辞一番,也收了下来。 离开了慕容雪的宫殿,兰清笳脸上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慕容雪方才的反应和表现,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半点问题。 但是,兰清笳却觉得有点虚张声势的感觉。 兰清笳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