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满经就这么跟兰清笳释然和解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抢了自己功劳的“小子”,竟然会是秦淮的王妃,自己的小师妹。 等到他知道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番凌乱的心境…… 当下,秦淮见他的神色彻底和缓了下来,便长长吐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总算是把二师兄哄好了。 解决了此事,他终于想起了自己来此的正事。 他忙道:“二师兄,你快帮我把伤口处理一下,我不能这个样子回去。” 这不过一个小伤,处理起来自然毫不费事。 秦淮把外裳脱了,露出肩膀,祝满经三下五除二就给他把伤口处理好了。 伤口处理好了,这件破了又沾了血的外衫也要处理一番。 祝满经把沾了血的地方洗干净,然后给他随便缝了几针。 那针脚缝得整整齐齐,妥妥帖帖,半点都看不出异常来。 他自然没学过女工,这不过是给人缝伤口缝出来的。 反正都是缝,一个针法走位。 秦淮对他道了谢,便不再多留,悄然离开了。 有了这一番修饰遮掩,秦淮再回来时,自然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只是一回了自己屋中,秦淮就立马换下了那一身衣服,让宋十三处理了。 宋十三鼻子一嗅,就闻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和药味。 又见他里衣处的点点血迹,顿时心头一紧,“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你身上怎么会有血?” 确保屋中无人,秦淮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简单说了一番。 对宋十三,秦淮没有隐瞒兰清笳的身份,毕竟宋十三是时刻待在自己身边的人,他以后要跟兰清笳接触的话,总不好瞒着宋十三。 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直接告诉他,如此,也好让他心里有点数。 宋十三闻言,险些失态。 他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那丫头竟然来了此地,还,还……” 宋十三把话咽了回去,没有继续说完。 但他的震惊意外却是丝毫不加掩饰,“那丫头未免也太大胆了!” 秦淮长长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简直是胆大包天。” 说完,秦淮自己又忍不住笑了。 她啊,是因为自己才会这么大胆,宁愿冒死也要潜入虎穴。 一想到这儿,秦淮心中不觉又有点隐秘的欣喜与自得。 自己是被她完完全全放在了心里惦记着,所以,她才会来了。 这种被人惦记,被人关怀,又被人在乎 的感觉,当真让他心中发暖。 宋十三又低声询问了一番关于兰清笳的其他情况,秦淮所知也不算多,便只把自己知道的说了。 最后,他道:“她也已经认出了我,我今晚便去找她,到时便可细说彼时的近况。” 他已经派人到扶疾堂附近守着,待她回府,手下自然就会跟着,如此他就能知道她住在哪里。 兰清笳既然已经认出了他,想来她也必然猜得到,自己今晚要去找她。 所以,今晚上到了她的府邸,应该就不会再面对像白日那般的刀光剑雨了,吧? 秦淮想想今天被几个手下围殴,顿时觉得身上一阵阵生疼。 并非他的功夫退步了,打不过他们,而是因为当时他怀中抱着沐白,他投鼠忌器,这才让那几个没良心的占了上风。 秦淮对兰清笳的确颇为了解。 兰清笳的确已经猜到了秦淮晚上会来,所以,连大门都为他留好了。 正因为如此,秦淮来时,才会这般畅通无阻。 不然,就凭四周的守卫严密程度,秦淮一出现,就会被发现,然后又是一顿胖揍。 而秦淮也很快就找到了兰清笳所住的那间房间。 因为阖府上下,就只有那间房还亮着灯。 秦淮身形迅 捷,直直朝那束光源而去,稳稳落在了门前。 门帘上,挂着一个熟悉的香囊。 秦淮看到那香囊,心口霎时便热了起来。 他抬手,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轻轻地在门上叩了几声。 有节奏的“笃笃”声传入屋中,兰清笳的精神瞬间为之一震。 这个时辰,她本该已经解了发髻,换了衣裳,早早躺下。 但此时的她,却是盛装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