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寒月心里委屈啊,自己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说上一句话呢? 郭寒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要落,却又不敢。 她正要艰难开口,就听兰清笳说话了。 “不必了吧。” 郭寒月听到这话,神情顿时一怔,旋即眼睛迸出一丝异样的亮光。 她当即抹掉了眼中的泪,满脸欣喜地道:“笳表姐,我就知道你最是心善,定不会真的让我当众表演……” 郭寒月难得对兰清笳生出那么一点真心实意的感激。 结果,这份感激还没来得及彻底放大,就见兰清笳用一副“你误会了”的神情看她,然后开口。 “我只是觉得把古琴抬上抬下太麻烦了,反正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不如便到二楼坐坐,瞧瞧风景,月表妹直接在二楼抚琴就好了。” 郭寒月:…… 她那感激的笑还挂在脸上,就瞬间僵住了。 听了她这话原本还以为她回心转意要放过郭寒月这一次,纷纷停下来看她的众人,也都恢复如常。 只有那绷不住的,直接“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其中属云锦心和付明轩两个憨憨笑得最大声。 郭寒月的面皮像是被人狠狠揭了 下来。 这下不仅是丢脸,是直接没脸了。 兰清笳欣赏着她一瞬间变了的面色,又慢悠悠地道:“月表妹你别想岔了,这不是我们在刁难你,这只是一场赌约罢了。 心儿已经把自己的玉佩输给我了,相信王小姐也定然不会耍赖。 所以我让你抚琴,也并没有任何其他意思,你可千万不要多想。” 郭寒月袖中的拳狠狠握紧了,整张面皮都禁不住一阵阵抽搐。 不要多想,她们这一唱一和地唱了这么一出戏,故意让自己当众丢了这么大的脸,她能不多想吗? 他们分明就是故意的! 突然被点名的王语瑶也回过神来,她面上神色平静淡然,开口的语调也听不出一丝的异样。 “自然。” 她说完,便缓缓起身,从丫鬟的手中接过了一盏茶,姿态恭敬又不失娴雅地递到了兰清笳的面前。 “请兰大小姐喝茶。” 兰清笳正要接过来,就听秦淮淡淡道:“这是王小姐亲手沏的茶吗?” 王语瑶的动作微微僵住,面上的神色也微不可查地变了变。 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从善如流地收回了自己手中的茶杯,笑道:“是小女子偷懒了,兰大小姐请稍候片刻。” 说着,她便转身离席,转而走向了丫鬟备茶的茶水间。 她脸上的笑,在转过身的瞬间,就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心中默念再多次愿赌服输,真正面对这般刁难,那骄傲了这么多年的头颅,还是怎么都低不下去。 方才的席上,她便亲眼见到云子鹤与兰清荷之间旁若无人的亲密互动,看着他不停地给她夹菜,而那个女人竟然全盘接收了! 她就只顾埋头吃,半点身为妻子要照顾夫君,要给夫君布菜的自觉都没有。 越看他们,王语瑶就越觉得她配不上他。 现在,自己竟然还要被那个女人的姐姐刁难。 云子鹤就像没事人似的,连一句话都没替她说。 哪怕,他看不上自己,不喜欢自己,但,他就一点都不顾他与哥哥的情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欺负吗? 屈辱,难堪,以及愤恨,在心中发酵,膨胀。 太过骄傲,让她根本不愿意在人前示弱。 她的背脊挺得笔直,脚步也走得很稳,半点都没让人看出她的任何一丝异样的情绪。 郭寒月看到王语瑶也被刁难了,心中的那股子怨愤这才稍微减轻了。 至少自己不是一个人。 兰清笳看了秦淮一眼,他的 神色自若,并没有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的。 兰清笳想想,也觉得没什么不对的。 这赌约事先都说好了,当时王语瑶也没有提出什么意见,现在自然就要老老实实履行。 既然要履行,那就得完完整整地把这一整套都走完。 随随便便从丫鬟手中端一盏茶来算怎么回事? 王语瑶很快就从茶水间出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杯盏与茶壶。 她走到近前,将托盘交给丫鬟端着,自己则是端起茶壶,动作优雅地缓缓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