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而看向另一侧的宋十三,“那我给前辈夹吧。” 宋十三瞪了他一眼,“自己夹自己吃,再折腾就把你筷子收了。” 付明轩:“……哦。” 云家是商贾之家,规矩自然没有官宦人家严。 他们的饭桌上没有食不语的规矩。 略略吃了一些,大家便开始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云子鹤与兰清荷也是成婚过后第一次回来,彼此也已经许久未见,兄弟间自然有话说。 当然,大家不可能冷落了秦淮,说话间自然要把他带上。 原本大家都还有些担心他会不好相处,但一番相谈下来,秦淮的态度谦和,语气温和,仪态得体,丝毫没有半点身为王爷的桀骜。 慢慢的,大家便放开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拘束,气氛倒是一派和乐。 云家二老见此情形,便越发放下心来。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哪怕之前小儿子的信中都说淮南王待笳儿极好,院里也没有其他侧妃侍妾,是把笳儿捧在了心尖尖儿上。 但二老却不大相信,之前他们的女儿每次写信回来,不都说一切都好,可那兰振坤不也照样负了她? 现在,亲眼见到了秦淮,又经过了这么一番接触和相处,他们就都相信了,他对笳儿是真心的。 他的为人品性,也是极端方正派的。 笳儿有了这么一个倚靠,以后,他们就都放心了。 他们就这么在云家安顿了下来。 在这里,兰清笳有了一种宾至如归的亲近感,每一个亲人待她,都是关切温和,就算是尚未熟悉的表兄表妹们,也都向她释放着善意。 这里,甚至比兰家更像她的家。 如果当初她被救回去的时候,不是被送回兰家,而是被送来这里,她定然不会经历上辈子的那些苦难吧。 兰清笳也没有再沉湎过去。 不管上辈子她究竟经历了什么,那些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自己这辈子过得很好,药人案也已经了结了,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转头看向身侧躺着的人,心头便泛起了一股子难言的安定。 同时,一股异样的悸动也在心口蔓延。 她忽的就没了睡意,心口像是揣了几百只兔子似的,砰砰跳得飞快,一个有些大胆,有些炽烈,还有些羞人的念头冒了上来。 她不过犹豫了片刻,便直接将想法付诸行动。 她像饿狼扑食一般扑了过去,上下其手,肆无忌惮。 秦淮又不是死的,当然不可能毫无反应。 他原本还闭着眼睛装睡,想要看看她究竟大胆到什么地步 。 但没多久他就破功了。 他一声闷哼,旋即,整个人便反客为主,翻身压下。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子低沉的沙哑。 “招惹我?” 原本念在她舟车劳顿,定是累了,便不曾扰她。 加上初到云家,两人不好闹出什么动静来,但这人,却存心勾他。 兰清笳眸光定定望他,面上没有羞恼,只伸手,攀上他的脖颈,然后昂起头,把自己送了上去。 这就是她的回答。 她就是在明晃晃地招惹他。 这一下,便仿若天雷勾了地火,男人仅存的一丝理智便也消失殆尽了。 拥吻缠绵,如同期待已久的甘霖,一切都水到渠成。 烛火迷离,夜莺低吟,一室春光旖旎。 …… 在云家几天,兰清笳进一步把云家的人员构成都了解了个一清二楚。 二舅舅是几位舅舅中唯一庶出的,但他的生母难产,生下他便去了,是以,二舅舅一出世便抱到了云老夫人的膝下抚养。 是以,二舅舅虽并非亲生,与云老夫人的母子关系却很深厚,他与其他兄弟的关系也十分和睦。 父辈亲厚,他们生的这一长串儿女自然也关系不错。 从小到大难免会有磕碰龃龉,但有长辈约束引导,那些龃龉不过小打小闹。 除此 之外,她还有一个庶出的姨母。 这位姨母嫁到了滇州,据说是给一个武官做继室,生了一双儿女,日子倒也过得不错。 听说,两位表哥表妹这次也要来看望二老,现在已经在路上,想来过不了几天就到了。 兰清笳想,表弟表妹们的为人都很是不错,这两位表哥表妹,定然也不会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