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笳闻言,顿时便明白了。 他又不是在燕京城长大的,他幼时随父母求医,后来定居千灵山,相当于是在山里长大,会爬树自然也不奇怪了。 但兰清笳不禁又有些疑惑,“可是你小时候身体不是不好吗?能被允许爬树?” 秦淮语气轻缓,像是在回忆那些久远的事。 “一开始的确不好,但日日调养,自然是一天天地好转。 更何况,为了强身健体,我也日日习武,多动一动对我而言反而是好事。” 多动一动,还包括爬树? 兰清笳不禁开始想象,幼时的秦淮慢腾腾地爬树的情形,一时竟然觉得定然十分好玩。 但那些事情,都是兰清笳未曾参与过的,反而有江星若的影子。 一时之间,兰清笳不禁觉得有些淡淡的失落。 不过很快,兰清笳就把那股子莫名失落甩到了脑后。 追寻过往有什么意思?做人最重要的是珍惜当下,展望未来! 秦淮像是一只灵活的猴子,那一棵小小的枇杷树在他而言根本小菜一碟。 也因为他爬到了树上,所以很多站在梯子上摘不到的果子他都能摘到。 兰清笳提着果篮,在 “左边 左边。” “上边,你头顶上面还有一串!” “这棵树没了,去摘那一棵,我看到那棵树的果子更大!” 秦淮被她支使得团团转,但是脸上却没有什么愠色。 看到她脸上绽放的笑意,秦淮的唇角也禁不住高高地扬了起来。 兰清笳摘得兴味盎然,哦不,应该是指挥秦淮摘得兴味盎然。 秦淮在上头摘,她一边在下头指挥,一边挑着吃,每一颗都甜得不得了。 等到她吃得肚子滚圆,果篮子也装满了,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十分享受这样指挥指哪儿摘哪儿的过程。 但是看到秦淮的衣裳上噌上的脏污,还有脸上泛起的薄薄汗意,兰清笳便也有些歉疚和心疼。 自己倒是吃饱了,可是秦淮却忙活了一个下午呢。 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竟然指挥着堂堂淮南王上树摘枇杷,那铁定要惊掉下巴了。 乔远和几名侍卫们为了避免再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便远远地避着,这才没看到这副情形,不然定然也要对兰清笳竖起大拇指。 秦淮从树上下来,兰清笳便十分殷勤地掏出帕子给他擦脸。 他的身量很高,兰清笳站在他面前便显得颇为娇小。 为了让兰 清笳擦得方便,秦淮微微弯腰,凑到了她面前。 兰清笳看着凑到眼前的这一张俊脸,心中不禁再次感叹造物者的偏爱。 是以,兰清笳擦得格外仔细,每一处都擦得仔仔细细,动作也格外温柔。 兰清笳抬眼,就对上了秦淮那双幽深的目光。 兰清笳心头微跳,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一丝薄红。 “好了。” 她收起帕子,转开了目光。 秦淮也缓缓直起身体,眸中微微闪了闪。 兰清笳要去提那果篮,却被秦淮抢先了一步。 他问:“甜吗?” 兰清笳当即点头如捣蒜,“甜!可甜了!王爷你也尝尝!” 秦淮望向她,语气很坦然,“没有手。” 兰清笳顿了顿,“那我来提。” 她要接过果篮,却被他避开了。 他的理由很无法反驳,“我手脏,你给我剥。” 兰清笳想了想,他辛辛苦苦摘了那么多果,自己给他剥几个怎么了? 她便没有迟疑,欣然答应了。 她方才剥出了经验,很快便剥好了,把果核挤掉,然后递到秦淮的嘴边。 秦淮张嘴,一口咬下。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一口含在了兰清笳的手指上,兰清笳当即像是被触电了似的 ,下意识要甩开。 幸而,他很快就撤开了,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的迟疑,他的神色也十分自然。 就好像那只是一个小小的,不足挂齿的意外,反倒是让兰清笳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他慢慢咀嚼着口中的骨肉,开口道:“嗯,的确很甜。”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莫名叫人耳热的震颤。 兰清笳伸手捏了捏耳朵,有些热。 秦淮垂眸看到她的小动作,唇角微微地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