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兰清笳和红衣就坐上了马车出发了。 百香倒是非常想去,但是因为突然来了月事,身体不适便未能成行,十分遗憾地留在了府里。 雪团十分自觉地率先跳上了马车,乖乖巧巧地坐好,那副理所当然地占据一席之地的模样,让兰清笳失笑不已。 不过师父也很久没见到雪团了,必然想它了。 兰清笳在雪团身上揉了一把,“待会儿不许再乱跑了知道吗?如果跑丢了,我可不管你!” “喵喵——”本喵才不会跑丢。 马车一路前行,忽的却停了下来,车夫捂着肚子十分尴尬。 “小姐,小的怕是吃坏了肚子,需要去方便一番……” 他一边说着,肚子里那翻江倒海的声音已经清晰地传来,他的脸一下涨得通红。 兰清笳没有责怪为难,直接让他去了。 兰清荷看到她的马车停下来了,扯着嗓子问,“大姐姐怎么了?是不是马车坏了?要不要到我马车上来?” 兰清笳掀起帘子回,“无事,车夫吃坏了肚子。你们先行,我随后便到。” 这次莫兰亭和周盈儿也一并来了,莫兰亭便坐在兰清荷的车上,加上她们的丫鬟,马车已经坐满了,兰清笳两人再上来必然 太挤了。 兰清荷闻言,也没有坚持。 另一辆马车里,兰清婉和周盈儿共乘,兰清婉听得外面的声音,唇角不觉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冷笑。 周盈儿则是撇撇嘴,低声说了句,“马屁精。” 兰家众人的马车缓缓前行,只有兰清笳的马车落在了后面。 约莫过了一刻钟,那车夫回来了,向兰清笳告了一声罪,然后马车便也重新往前行去。 马车行了一段,不知为何,雪团突然“喵喵”地叫了起来,它挣扎着从兰清笳的怀里跳开,径直冲马车前方的帘子跳了出去,跳到了车夫的身上。 兰清笳赶忙唤它,“雪团,回来!” 然而,雪团却一爪子挠在了那车夫的耳朵上,车夫吃痛,下意识偏头躲避,兰清笳顿时心里一个咯噔。 这人不是一开始的那个车夫! 那人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他一把抓住雪团就往地上掷去,然后手中什么东西飞快一撒,霎时便洒满了整个车厢。 他低呵一声,“兄弟们,出来干活儿!” 红衣身子一晃,直接软倒了下去,为了不暴露自己,兰清笳也跟着倒了下去。 实际上,她却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如果她的判断没有出错的 话,外面至少有五六人。 对方的身手尚不知深浅,自己没有兵器,能不能以一敌六? 兰清笳不敢贸然动作。 她伸手,轻轻地推了推红衣。 原本她想趁着现在悄悄咬破手指用血给红衣解迷药,但却发现红衣没有彻底陷入昏迷。 她还强撑着,艰难地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瓶子。 但是因为手上无力,那瓶子一下滚在了地上,她想伸手去捡,却动作迟缓。 兰清笳飞快伸手捡了过来,打开,凑到鼻尖嗅了一下,一股提神醒脑的感觉瞬间扑面而来。 兰清笳虽然不大懂药理却也知道,这多半是解药。 听得外面的脚步越来越近,兰清笳当即飞快倒了一颗塞进了红衣的嘴里,然后把这瓶子塞回了怀里。 做完这一切,那帘子也被人一把掀开,兰清笳已经佯作无事地闭上了眼,只作昏迷的模样。 吃了解药,红衣身上那股混沌和发软的感觉便渐渐退去,身上慢慢有了力气。 红衣虽然中了药,但脑子却是清醒的。 她看得清楚,自家小姐方才眼神清明,动作如常,根本没有半点身子发软的样子。 难道她压根就没有中招? 这个迷药她知道,并非普通的迷药,而是半步软 筋散。 何为半步软筋散?顾名思义,凡是中了这药的人,连半步都走不了,可见其药性究竟有多强。 她即便身怀武艺,想要逼出毒性,重新恢复行动,都还需要不短的时间,更何况是小姐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方才那迷药扑面而来,她甚至还离那车夫更近些,怎么可能会不中招?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红衣脑中渐渐升起疑惑。 兰清笳心中同样对红衣生出了些许怀疑。 她那瓶药究竟是什么药,是否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