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笳一脸严肃认真,“先前的七日,我们是利用的山泉水的热气和熬好的药材对小公子的全身经络进行了一番涤荡疏通。
小公子需要在这温泉池子里泡上整整三天药浴,我有三个要求,第一,在此期间,我要为小公子施针,中途不能被打扰中断。
第二,必须按照我的药方源源不断地熬制药汤,不能停;第三,这温泉池子里本来的活水也万万不可停,若是这活水停了,那我们此前所做的这些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小公子的腿非但不会好起来,反而还会因此受到反噬,今后再想要站起来,就几乎不可能了。”
兰清笳的语气格外严肃认真,一双眸子定定望着谢北弦,“请家主牢记我的话,督促丫鬟婆子们务必把这事办好,不能有半点纰漏,不然我便是华佗在世,之后也无能为力了。”
谢北弦的眸子微微动了动,他开口,语气激动地道:“若顺利熬过了这三日,瑞儿的腿是不是就能完全恢复了?”
兰清笳摇头,“此时说完全恢复还为时尚早,但明日的这一环,的的确确是最重要的一环,是为将其体内余毒逼出来所做的重要铺垫。
三日之
后,小公子还需在这别院里疗养上半个月,到那个时候,他体内的余毒就能彻底逼出来,到那时,小公子能站起来就是指日可待之事了。
若这三日出了岔子,再想把余毒逼出来就难了。若是强行再将这些重来一次,只怕小公子的身体也承受不住,反而还会受到反噬。”
谢北弦听罢,脸上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又追问起了谢天瑞的特殊体质之事,兰清笳一本正经地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小公子的确是有大造化之人,他这次若能成功解毒,他有八成的机会能真正获得百毒不侵的特殊体质。”
谢北弦微垂眼睑,敛去了眼底闪烁的神色,他低声喃喃,“原来如此,那这么看来,这三日对他来说,的确非常重要。”
兰清笳再次郑重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才要劳烦家主多费心。”
谢北弦神色严肃,“此事不必你多说,我知道轻重,这三天我必会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们,不会让他们出半点纰漏!”
兰清笳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神色,“有家主的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交代完了谢北弦这话,兰清笳便转身去忙自己的去了。
她脸上是一副严肃又有点紧绷的神色,脚步也很是匆忙,一副对接下来之事十分紧张,如临大敌模样。
而她一转身,谢北弦脸上的神色就发生了微微的变化,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好像在笑,但那笑却又像是一层面具一般,只是戴在了脸上,根本不达眼底。
这三天当真当真这般重要吗?
既然如此,他可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才行。
因为谢北弦的一句话,别院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紧绷状态。
每个下人都绷起了心中的那根弦,兢兢业业地办好自己手里的差事,不敢有半分疏忽大意。
而原本谢北弦还能每日见一见谢天瑞,现在,他也见不到人了,因为兰清笳和祝满经要给他施针逼毒,任何人都不能随便打扰。
他们在温泉池子里的情形,谁都无法窥见。
第一日,一切如常。
第二日,依旧一切如常。
第三日很快到来,每个下人依旧紧绷着心弦,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敢放松。
而山下,梨园之中,有人也正在默默进行着倒计时。
谢老夫人斜躺在小榻上,双目紧闭着,像是在闭目养神。
表面上看上去,她很悠
闲,但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实际上半分都不平静。
她缓缓开口,“别院那头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姜嬷嬷低声回话,“没有。”
没有消息,那就说明一切都风平浪静。
谢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失望居多,还是松了口气居多。
是她们误会了北弦,还是他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他主动提出要全权负责此事,又亲自搬到了别院去盯着,这番举动在谢老夫人看来,就已经是十足的可疑了。
按理说,他都已经住进了别院,那就有很多机会下手才是。
他为何迟迟没有动手?
难道当真是冤枉了他?
姜嬷嬷知道谢老夫人心中所想,她便出身劝慰,“老夫人,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谢老夫人没有马上开口,过了半晌她才幽幽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了。等着吧。”
姜嬷嬷闻言,便不再多说什么,只默默地立在一旁伺候。
这些都是主子们的事情,自己不过就是一个下人,最多也只能仗着身份说上一两句,多的,是万万不能说的了。
夜色慢慢暗了下来,不知为何,谢老夫
人的眼皮开始有些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就像是在预示着些什么。
这个预感很快就成了真。
小半个时辰之后,别院那头传来了一个消息,坏消息。
“老夫人,不好了,别院,别院那头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