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载在册,霍吟只看了一眼就心神大震不敢逼视。比起霍吟震撼于金城公主留名千古的美貌,金城公主对霍吟的兴趣更浓。 “好孩子,你叫什么?” 霍吟如实道:“霍吟。 金城公主冲他招手,石榴红的薄衫扬起香风,微散的乌鬓左侧钗环摇摇欲坠,她浑然不在乎,桃花眼流波婉动,“你过来。” 她像对待宠物一样,霍吟眉头微凝,马车虽大却不能站直身体,霍吟跪行过去,脊梁直挺挺的,金城公主笑意愈发深了。 霍吟在金城公主膝前停下,仰头望着她,目光坦荡,无情动亦无讨好,金城公主的一绺发丝垂在霍吟脸上,像有片羽毛轻轻扫过。 “还真是像啊。”金城公主在霍吟脸上抚摸着,眼里含着戏谑笑意,“简直就是同一张脸。” 霍吟紧抿唇瓣,金城公主笑得花枝乱颤,挑起霍吟下巴,道:“就是这个表情,一股子倔劲儿,和他分毫不差。” “好孩子,你会奏乐吗?” “会箫。” 金城公主笑容凝在脸上,眼神探究起来,霍吟直面她的目光,金城公主状似随口一问:“最擅长什么曲子?” “《西洲曲》。” 金城公主蛾眉微调,把霍吟的发带摘下来,乌发散落,金城公主挑起一缕发丝绕指把玩。 “这样才对。” 金城公主轻轻拍了拍霍吟的脸,心情大好,“给你三日时间,好好练你的《西洲曲》,三日后见一位贵人。” 襄陵公主府。 襄陵公主站在刻着凤凰纹样的窗前裁下多余的花枝,架子上摆满正鲜丽的花,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摆弄瓶花,贴身的女吏斛真站在一旁向她讲着今日见闻。 “你是说行香子今天在街上强抢民男,”襄陵公主来了兴趣,放下手头的小剪,“还是个少年?” 斛真点头:“听说是个美少年。” 襄陵公主低叹,无奈笑了笑:“是她的一贯作风。” “还有......”斛真面有犹疑,“金城公主邀您三日后小聚,说今日寻了位技艺精湛的乐师,请您一同欣赏。” 襄陵公主细眉一挑,怕是那少年还没踏进金城的府邸就已经不知不觉被金城估量好了价值,就是不知那位少年有何过人之处,能让金城迫不及待的把他往自己怀里推借机拉拢。 襄陵公主拿起一枝梨花对着青白色的细颈瓷器比了比,漫不经心道:“那便去,正巧她府上养了四十多个面首,每次瞧着都赏心悦目。” 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襄陵公主抬头,正巧看到元茗光分花拂柳走来,午后的阳光斜斜洒进屋内,襄陵公主脸上镀了层薄金的暖光。 斛真知趣告退,元茗光把手搭在窗沿上,眉眼携笑:“原来殿下也喜欢年轻好颜色。” “圣人亦云‘食色,性也’,美人美景,千金也换不得。”襄陵公主把一枝辛夷甩到元茗光身上,“你不喜欢吗?”她故意提起元茗光的年少事迹,“不知是哪位公子又是放整夜的火树银花招惹满京姑娘齐害相思,结果吵得京城官民难眠,又是策马拉弓射散怡心楼婉婉姑娘手里的花,博得那位自恃才高的花魁姑娘一笑。” 听她乍然提起少年时期的风流事迹,元茗光脸上没有多余的神色,仿佛是在听外人的故事,襄陵公主也放下了花,元茗光把辛夷插入瓷瓶,与梨花相依,看向襄陵公主的眼神无情无恨。 襄陵公主一手握瓷瓶的细颈,一手托底,翩然走到书架旁,把瓷瓶稳稳放上去。 这是夫妻二人经过多年不和之后心照不宣的默契,也是他们的相处之道。 兴致来的时候秉烛夜谈,心情不快时就互相避着不见,其他时候就是互不打扰,隔几步的路也要无形中划出楚河汉界。 元茗光若有所思地盯着襄陵公主的背影,目光定在她转身时隆起的小腹上。 “殿下可知道金城公主今日纳的那名面首叫什么?” 襄陵公主凝眉,元茗光唇角勾起温和的笑,她无端生出些怪异之感,“为何这样问,我认识他吗?” 元茗光语气微妙:“我不知道。” 襄陵公主最讨厌元茗光打哑谜,神色恹恹道:“我累了。” 元茗光在窗外冲襄陵公主作揖,宽大的袖袍挡住他眼底暗起的诡谲风云。 “殿下安心养胎,采驹告退。” 珠帘作响,书房后的溪流亦随着假山泠泠鸣乐,元茗光的身影逐渐淡出襄陵公主的眸里,消失在万紫千红中。 “他的名字?” 襄陵公主半卧美人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