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脸上。 砍头,比想象中可怕。 看到第一颗头颅被砍下,她就怕了,歪低下头,闭上眼睛,不敢动弹。她感觉到一双大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按到怀中。她实在有些害怕,只能任凭那只大手揽着她。她缩在他怀里,枕在他锁骨窝,贴着他微扎的下巴,听着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别怕,我在。” 这句话,看到和听到,又是另一番滋味。 “李之寒,你愿意——” 她感觉到他的胸膛微微颤动。 但,他的话被看砍头的民众的欢呼声盖住了。 “李之寒,你愿意——” 又一次,他的话被吵嚷声盖住。 人头被砍完了,底下的人也都散了。 李凌冰挣脱严克,用手指把散乱的额发拨到耳后,问:“你刚才说什么?” 严克叹了口气,“算了,老天爷不让我说。我给你宫里送了一份礼,是用我攒的军饷买的,你看了,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李凌冰算是看出来了,刚才他是趁乱才敢提那句话,那句话正令他抓耳挠腮的难受。 到底是什么话呐? 算了,看破不说破,免得引火烧身。 李凌冰朝他伸出手,“劳你扶我下去。” 严克跳下鼓楼墙,伸出双臂,“跳下来,我接着你。” 李凌冰站起来,朝着他旁边的空地跳,却被他捞了回来,拦腰抱起,他掂了掂,皱眉,“李之寒,你应该多吃些肉,太轻了。” 李凌冰捶他胸口,“小狗崽子,放我下来!” 严克放下她的脚,再放下她的手臂,待她站定,用手指拨弄她脖子上的铜钱,“你怎么会有这个?它不是被那个女人——” 李凌冰冷哼一声,“对啊,被那个美丽又多情的女子挂在脖子上,又被我抢了回来。” 严克脸色一白,“你别误会!我——” “我误会什么?你一个精壮小伙还不能想女人了?我知道,在军中,这样的事常有,不能洁身自好的人就会着她们的道。不过我提醒你,可不能成瘾,成瘾伤身体,任凭你身体再好,日日来,也是要折寿的。”李凌冰粗鲁扯下铜钱,丢给严克,又脱下狐毛大氅,一并塞给他,“都拿去,你的东西都在这,我全都还给你。” 严克脸色黑沉,一句话都说不出,他的黑眸盯着李凌冰的脖子,那上面满是胡乱拉扯留下的红印子。 李凌冰朝严克翻开一只手掌,“所以,我的东西你也还来。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严克问:“你的什么东西?” 李凌冰双手叉腰,“那一日,你骑马来到炉房门前,我亲眼看到你穿着我绣的铠甲。金装穿在泥菩萨身上也就罢了,更可气的是,那卍字符都被磨破了!你知道,我绣了多久才绣好吗?你不会爱惜东西,我要收回去供起来!” 这脱的哪里是卍字铠甲。 明明是在扒严克的皮——一张曾经救过他性命的皮! 严克再也没能压抑住自己的内心深处的躁动,压了过去,把她扑倒在地上,他想吻她的唇。但她转过头,吻落在她的脖子上,下一刻,薄荷香满溢。 他抬起头,剧烈喘息着,抽去格在二人中间的狐毛大氅,让他们贴得更近一些。 李凌冰挣扎了几下,选择乖乖躺好,她这才发现,严克的肉掌垫在她脑后,她眯起眼,一字一句问:“严止厌,你是嫌命太长是吧?”